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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散乱,一匹白马当先冲来,马上一个中年军官,身材高大。后面跟着一队骑兵,各持长枪,看样子是巡城的兵士。
只听那军官大声喝道:「深夜之中,天子脚下聚众斗殴,你们还有没有王法!全都给我拿下!」
太平身后一人一声喝咤,上前几步,止住了冲上来的小兵,举起宫中腰牌,表明身份。
那军官一转头,马鞭指向那几个尚书府侍卫,「把他们拿下!」
那四人也忙表明身份,出示腰牌。
这下只剩下萧同躺在中间,那军官低下头来,喝道:「把他拿下!」
几个小兵冲上来把萧同横拖倒曳过去,横担在一匹马上。
事起仓促,黑衣太平纹风不动,那几个尚书府的人目瞪口呆,刚才说话那人忙道:「军爷,这是四年前在京城中杀害齐尚书府小公子的凶手,尚书大人有令,我们须得将他带回府去。」
那军官大声道:「哦,既然是杀人凶手,又在京里犯的案,正好该归我顺天府管辖,你们回去请尚书大人不必担心,下官这就将凶手辑拿归案,打入天牢,我们府尹大人一定会秉公办理的。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你们就放心吧!」大手一挥,「收队!」
一群人马掉转队伍向回走去,萧同伏在马上,勉强抬起头看了看那几个又气又不甘心的尚书府侍卫,心下庆幸,带到顺天府大牢还不一定就死,落到他们手里却肯定活不过今晚了。却不知黑衣太平为什么放了他走?不追究他闯宫的事了么?这样最好,一人做事一人当,省得连累父母家人。随着马背一起一伏,萧同失去了知觉。
第八章
下雨了,水一滴一滴地滴在萧同脸上。他想挪动一下身子,却感到全身一种撕裂般的巨痛。呻吟一声,半睁开眼来。说是半睁开,因为头脸、眼睛都肿起来了,只能睁开一条逢。
「小……?」萧同吓了一跳,这个几乎听不清楚的沙哑声音是他的吗?
眼前一张清秀的脸,正是小悠,像无数次萧同打架受伤回来后一样,小悠正守在他身边,不同的是这次他把萧同的头抱在他怀里,再不同的是这次萧同伤得太重,动都动不了。
「醒了?要不要喝粥?」小悠低低地问,轻轻地抹了抹他的脸。
萧同无声地笑了,每次伤到无力吃饭,都是小悠煮粥给他吃。他「嗯」出了一声表示同意,小悠端过一只小碗来,凑到他嘴边,这次的粥不是温热正好的,已经凉透了。
「对不起,我已经来了大半天,你总也不醒……」
「好……」萧同艰难地咽下一口,比平时稀多了,应该是为了让萧同好下咽,仍然是飘着淡淡桂花香味的糯米粥……好小悠……
一碗粥喂了半天才吃完,萧同丧气地把头向后一靠,小悠忙扶稳他,问道:「累了?」
萧同身上无处不痛,虽说这几年找人打架也没少受过伤,但以这次为最,内伤加上外伤,要不是萧同这种久经沙场的老将,早就挂了,对于这一点,萧同还是有点得意的。
「你啊!自己命不要了也不要这样吓人嘛!」小悠轻轻把萧同的头放在腿上,让他身体放平些。萧同感觉一下,除了内伤暂时无法治愈以外,身上各处伤口已经全部包扎上药过了,小悠做这事早就驾轻就熟,在他身上历练多年,治疗外伤已是一把好手。
「呵……」萧同想笑,却只发出一点破碎的声音。小悠定定地望着他,萧同道:「哭……」
向来镇定自若的小悠居然哭了耶!而且自己都没发现,一滴泪水就挂在他下巴上,那么刚才滴在萧同脸上的「雨」就是小悠的眼泪喽?小悠居然会哭,萧同觉得好新鲜,已经许多年没见过他哭了呢!
抬手抹了一把脸,小悠的脸难得红了起来:「你差一点就跟着黑白无常走了,夫人在家哭得晕了过去,现在还不知醒没醒呢。」小悠难得加上了一点恶狠狠的语气。
「差……多少?」
「半寸!」小悠再也顾不得十几年如一日的玉树临风,指着萧同的鼻子破口大骂:「你这个混蛋!八月十五月亮正明的时候喝醉了酒去闯皇城,还穿着一身白衣服!你脑子让狗吃啦!比猪还笨!比驴还蠢!想找死也别在京里找啊!你知不知道老爷为了保你恨不得倾家荡产!!夫人为你哭得肝肠寸断呐——」
「……」如果他说这番话是想让萧同愧疚无比,那他是达到目的了,这么多年来,萧同第一次深深觉得对不起双亲。血气上涌,「哇」地吐出一口血,小悠一下子停住口,麻利地用布巾抹干净他的嘴边,手按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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