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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躺的那个人,听着身侧靠着他睡着的人均匀的呼吸声,睁开眼睛,眼神清晰找不到一丝迷蒙。
“公子,夜已深,您回去如何与夫人说?”
他拿起桌上酒壶,仰头一饮而尽,“再来一壶。”
三壶下肚,他已是满身酒气,只是神智仍然十分清醒。
清晨,窗外传来鸟儿的叫声,晔謦翾蒙蒙地睁开眼,入眼的是昨夜醉醺醺的人,那双迷蒙的眼睛清如明镜地望着自己,在寻不到昨夜的醉意。
“昨夜有劳娘子了。”
她不知他何时醒,醒了多久,这么看着自己多久,她不禁有些面红,低下头的头几乎要贴在胸前,声音闷闷地传出来。
“夫君,酒伤身,日后还是少喝吧!”
“好。”
“夫君心中有事?”
他眼睛是清明了,却让她感觉到有缕愁色悬浮其中,或者是她错看了。
“娘子何出此言?娘子莫不是以为我借酒消愁?”他轻笑道,“昨日遇上几个朋友,便到宝福居一叙,饮酒聊天,不觉竟就醉了。”
“原是如此,害我还担心了一日。”
她有些不满地撅着嘴,嘟囔的声音很小,如蚊虫飞过,却还是入了他的耳。
“以后我若晚归,娘子便不必等了,朋友相聚,彻夜长谈也是有的。”
“嗯,知道了。”她声音仍是闷闷的。
“听兴伯说,娘子昨日找我,可是有事?”
光顾着生闷气,她差点将这事给忘了。她从锦被里抬起头,迎上他淡笑的目光。
“我想今日去趟琅中山,不知夫君是否准许?我想师父了。”
“也好,那就出去走走,带些人,晚饭前回来就成。”
兴伯命人备齐了马车,安排了几个家丁跟着,晔謦翾带着王嬷嬷和喜桂上了马车,一路简装的朝出城的方向行去。
今日的城门前聚集了好些人,马车被堵得走走停停,行得很慢,好不容易才出了城。在城门外,熙熙攘攘地很吵,晔謦翾撩起窗帘来看,城外堵着的人更多,有大批的官兵正在逐一检查着,就连有些官家的马车也不放过。
“这是怎么了?”
晔謦翾没见过阴平城如此,不觉有些心惊,心里想着定是出了大事。
王嬷嬷起身去问,赶车的家丁停车下马去打听,半响来回报。
“回夫人,说是昨夜城里出现了叛党,被鼎家军所伤,人为擒住,身上背着刀伤,如今鼎家军正在城中四处搜捕。城里的金疮药已被鼎家军全部收起,城外的但凡有治疗刀伤的药一律不准入城,一经发现没收药物不止,还得把人给抓了。”
如晔謦翾料想的相去不远,确是大事,却没想到这么大阵仗的检查竟是为了治病的药。
“鼎家军如此,若城中人因了别的事儿需要治伤的药,又该如何?岂不是白白地害了一条人命?”
“夫人,我们还是先走吧,这阴平城里谁敢管鼎家军的事儿?”
马车徐徐向着琅中山前进,晔謦翾心里却想着那日在宝福居看见的国泰民安的景象,突然觉得何其讽刺?
☆、愿持精卫衔石心
自那日公仲孜墨醉酒夜归后,便开启了晔謦翾每夜独守空帏的日子,他好像总是有忙不完的事情,不是在府中宴客,开怀畅饮,就是在书房秉烛夜读,直至深夜。
今日十五,一月里月色最美的夜晚,月光的清辉如明灯照亮着尘世的一切。晔謦翾坐在房里,看着窗外的月光,越发的想见他了,索性起身去厨房端上夜宵朝积微阁走去,心里美美的。
人还未到院门,乘着月光,晔謦翾看到积微阁院门前的树丛里一个人影一闪而过,消失在夜色里,她的脚步顿了下,却未失方寸,步履轻柔未变,心中却百转千回。
若是刺客?那身影鬼祟猥琐,丝毫不像练武之人。若是外探?贤平居虽不如王宫内院警卫森严,但毕竟与王城只有一墙之隔,是禁卫军巡视的范围,一般人绝不可能随意出入。答案只有一个,这人是府中的人。
只是刚才那一眼,虽未看清,她却能十分笃定,那人不是小顺。
既是内探,那说明那人只是来监视公仲孜墨的举动。
一直觉得这府里有股不太寻常的味道,但总说不出来为何,如今,这夜,这就是答案。
几步路间,晔謦翾已经刚才发生的事情在脑海里理了个顺,当她立于积微阁门前,端着托盘的手有些抖。不为害怕,只为心疼,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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