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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听到这,伸手正想推门的杨鱼礼,手停在花梨木镂空雕花门上,没了下面的动作。
“既然这样,那我就不进去了,我在院子里等着,等你家掌柜醒来,再来叫我。”
院子里那棵高大的紫薇树下搭建了一个小小的亭子,杨鱼礼坐在那处喝茶,一喝便到了黄昏。
傍晚时分,秦越娘才朦胧中醒来,听了月儿说杨鱼礼在院子里,也顾不上身上的不爽,更衣简妆就出了屋子。
夕阳的余晖斜斜地照在亭子上,飘落的紫薇花星星点点地落着,几片飘进亭子里,落在杨鱼礼靛蓝色交领粗布大袖长袍上,他拿着她的茶经,看得正是入神。
此景此人,秦越娘想起了一句诗:独坐黄昏谁是伴?紫薇花对紫微郎。她想为他伴,却是不行的。
“和仲来了很久?也知让月儿去喊我?”
杨鱼礼抬头,看见一抹淡绿色绸缎轻纱裙的秦越娘,秀发只是松松地挽着,未施粉黛的脸上掩不【文】去憔悴的病容,她少了平日里【人】妩媚泼辣之媚,多了疾风病弱【书】西子的柔弱,只是眼神中【屋】的精明色未减。
看着她病中还穿得如此清凉,不禁皱眉。
“既是病了,怎地穿成这般就出来了?”他回身去找月儿,“月儿,还不给你家掌柜的那件披风出来。”
秦越娘笑着拉了拉月儿给自己披上的宝蓝色软绸缎绣花披风,其实就算没了它,她心中也暖若春日。
“和仲不必紧张,我秦越娘是何许人,一场小风寒哪就要得了命?倒是你今日,等上这半日,可是子皙对换人之事已有说法?”
竟秦越娘这一提醒,杨鱼礼才想起半日前自己上这来的目的。
“嗯,我和子皙商量过,要换的人都写在这上面。”
杨鱼礼将一张小小纸条放在秦越娘手上,收手时碰上她凝脂肌肤,似仍有些烫。
“行了,既然名单我已交予你,那我也该回了。倒是你,万事自己当心着些。身上不好,这事儿就交给月儿也是可以的,何苦折腾?”
秦越娘笑着,心里暖暖地应承下来,而后将杨鱼礼一路送到门口。
自从那日出府后,晔謦翾心情一连这好些天都大好,想着宝福居里的柳絮茶,她倒有了几分研究药理和茶经的心思。积微阁里她曾见着许多书,但她心里惦念着琅中山里师父曾给她的那本茶经,那是本古籍,世上在难寻的好书。
她心里想着有必要回趟琅中山,正好却看看很久不见的师父。
这日,她想将去琅中山看师父的事儿跟公仲孜墨说,只是等了一天都未见他回房,就连晚饭他也不曾出现,这是他们大婚后第一次未在一起共进晚餐。
索然无味地独自吃着桌上的清淡小菜,她心里七上八下乱得很,吃不到几口,便放下手中的碗筷,再拿不起来。
“夫人,再吃些吧。”
“不了,撤了吧!”
王嬷嬷眼见晔謦翾脸上的愁容,不好再劝,轻轻挥手示意喜桂将饭菜收拾下去。
“公子定是有事儿绊住了,夫人不必担心。”
“嗯,是啊,夫君定必是有事耽搁了。嬷嬷,我没事儿,也就一时不习惯罢了。”
王嬷嬷笑笑再没说话。公子与夫人恩爱情深府中谁人不知,如胶似漆久了,这般突然一日不见,相思也是常有的事儿,的确不必担心。
晔謦翾等他,一直等到亥时,被王嬷嬷三催四请的才更衣躺下,轻纱帐里,她浅浅睡着。
子夜时分,公仲孜墨才摇摇晃晃地入屋,满身酒气熏着了轻纱帐了里的人。
听着开门的声响,晔謦翾忙起身,急急走出几层纱幔,看到摇摇晃晃的公仲孜墨,不觉皱眉。
“夫君这是上哪了,怎地喝成如此?”
娇小的晔謦翾扶着高大的公仲孜墨很吃力,两人左右碰撞地好容易才将人拖到床上。
他重重地倒在床上,白净的皮肤此时红圣火烧,双眼迷蒙着挣扎的想要开,却重重地又在闭上,话早已说不利索。
她扶了他上床,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他的外衣退去,退了鞋袜,拉上锦被将他盖住,才起身去让下人们端来热水,用手巾轻柔地替他擦脸。
这是她第一次看见醉汉,这人是她的夫君;这是她第一次伺候人,这人也是她的夫君。
待他睡安稳了,她才轻手上床,复放下床前纱幔,躺在他身侧睡下,这时外头打起丑时的更。
床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