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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梦见往昔,梦见自己一个人站在茫茫雪地里,往昔雾一样漂浮在雪地上。太阳出来,雪迅速融掉,往昔都模糊了,熟悉的人都融化了,变成毫不相识的陌生人,站满了周围的空间。
梦醒时分,满脸泪痕。
天黑了,川上的路灯都亮了。晕车的缘故,胃里不舒服,头脑也不大清楚。不想打车,就一个人背着包回家。
夜色里,街道两旁霓虹闪烁,路灯肩并肩地延伸到夜色浓重处,城市在喧嚣中静默。青战背着包,两手插在衣兜里走在路灯下。影子在身前渐渐淡下去,又现在身后,并渐渐重了。从一个路灯的光影中走到下一个路灯的光影,影子在身前短了又长,在身后长了又短,渐浓渐淡,都是一个人的影子,却不是同一个影子。然而它们如此相像,以致影子一直在变却又让人觉得似乎一直都没变。“以为不曾变过只是‘以为’,只是——错觉。”青战停下脚步抬起头,身边的车辆一辆辆错过。
——这是在向那一个方向?
站在一片闪烁的灯光中,司空青战仰头望夜空,夜空早就被淡忘,被冷落,寥落的星,没有一颗是亮的。转身,转身,转身回家方向,在哪边?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正文:第二十八节]
“‘鼻子下面就是路’,找不到回家的路就问别人。有些事,只靠自己的力量是做不到。”当弦这样讲的时候,青战只觉得夜真的好凉。是了,弦也不能永远在那里等着,在她迷路的时候把她从街头捡回去,总有一天,弦也会离开,那么,她要在街头流浪到天亮么?青战跟在弦的后面,张开双手,低头看。空空的。两手空空
什么都没有呢!迷路时慌张的感觉一直在压抑着,此刻突然忍不住,眼泪流下来,冰冷的泪水滑过脸庞,模糊的双眼中,两手空空。
弦却突然停下。一路上走在前面,只是不想让她看到他的担心,怕她跟丢了,一直回头看,却看见了一个望着掌心流泪的青战。
弦将青战的双手握住,合起她的手掌,握在自己手中。温暖的掌心包容了青战永远暖不过来的冰冷。青战抬起泪眼望他,弦拉起她的手往前走。
“我们这是在往哪走?”
“往前。”
——不知道问路就不知道罢,就站在那里别动,一下下就好,我会过去把你找到,带你回家。
半夏越觉得自己孤独。
“我本来想买一条八九十的烂货凑合着穿穿的,可烂货就是烂货,没一点好看的。没办法,还是去买了条美邦的。”闫晨优对着半夏很忧郁地说这句话的时候瞟了一眼半夏的衣服。半夏顿时觉得窘极了。她身上的上衣或者裤子,都不在八九十之上。然而她能怎样呢?她多想像司空青战一样用那样轻蔑的,像看什么无聊的东西一样瞥她一眼,依旧骄傲地做自己在做的事,然而她毕竟只是半夏。她只能微笑着,不说话。闫晨优叹口气,道:“我就没你这气质,穿什么都好看,唉”半夏愈发窘迫了。她的意思,是半夏就适合穿“烂货”么?半夏觉得自己心里的血一滴一滴滴落,将她的自尊淹没。半夏看看表,“呀,要走了。我去自习室了。”她只想赶快逃开。
“噫~是去会你的相好的罢。”
半夏皱紧了眉,一个大学生,说话怎么如此粗俗不堪?她觉得胸口闷闷的,有点疼。赶忙收拾了书包,转过身,微笑,“我走了,拜拜。”
她逃一样跑出去,却听得后面一声“猴急”
下了楼,半夏深深地呼吸,忍住抽咽。她好恨,恨什么呢?恨闫晨优?有什么资格恨她呢?她就是那样一个人,她只是做她自己。恨父母?怎么可以?大逆不道的事啊。恨谁呢?也只能是恨自己。恨自己如此卑微,如此胆怯,如此没有尊严。怎么都做不到像司空青战那般骄傲呢。蓦地,想起司空青战的家,想起她家里那架钢琴,单是那架钢琴就要几千万罢。几千万半夏打了个哆嗦。她觉得自己如此微渺。她的节俭和司空青战的朴素,不是同一个级别的呢。她愈觉得自己的悲哀。还对司空青战说什么她是她的慰藉可笑啊,凭什么以人家为慰藉?还以为真的可以有贫穷但是骄傲的人在这个势力的社会中存活下来司空青战,也是个骗子呢!半夏突然想哭。可是怎么能这么说呢?司空青战欺骗了她什么?她并不曾对她说过她家里没钱这样的话啊。究竟,只是她自己以为而已。
她觉得自己像是微茫得看不见的尘埃。
也许还值得庆幸的是,她还有夏步。她看夏步写给她的字条,一张一张,看上一遍一遍。那些温暖的文字渐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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