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部分(第2/4 页)
初夏冲突达至顶峰,同盟会以《民报》为据点,和保皇派展开论战。后者的机关报《新民丛报》连载梁启超的《开明专制论》等文,以开明专制为论战依据,《民报》则刊登《〈民报〉与〈新民丛报〉辩驳之纲领》,对其予以迎头痛击。
不但保皇派和革命者之间意识泾渭分明,就是革命者内部,也有激烈和稳健的分别。1905年夏,陈天华投海以后,留学生那边革命派分裂为两种意见:一派是宋教仁、胡瑛等人主张立即退学回国革命,一部分是胡汉民、汪精卫、朱执信等人主张应该谨慎从事。于是宋教仁和胡瑛组成了一个学生联合会,在势力最盛的时候,声称要胡和汪以死来谢罪,其中女同志秋瑾非常激烈,范源濂因为怕她而躲在医院里面,谁知被她找到痛打一顿。有一天秋瑾和同盟会几个省的分部部长邀约胡汉民和汪精卫谈话,汪精卫有些疑惧,坚辞不去,胡汉民乃翩然独往,到会后他详细阐述了革命者应有之立场,最后令秋瑾表示折服,说到痛心处,甚至把在场的胡瑛说哭了。
至于改良派的海外运作,上书的内容应该是当时知识界所能接受的*常识。这个*常识之所以引起注意,不在其内容,而在其形式。什么形式?就是他诉诸的对象。他诉诸何种对象?在慈禧发动政变之前,诉诸光绪帝,这个也无可非议;但在菜市口血案,以及搜捕流放、拘禁皇帝的局面之下,仍然傻子的条件反射一样上书,名义上还是针对皇上,实际直接和最后对象是慈禧,要她来参加他们的宪政游戏,那么意义为零。
改良派的运作成为与虎谋皮,成为一种天方夜谭,海市蜃楼。
因为在专权者的手里,不可能产生专制意志和民间诉求的和解与互动。
如果改良派的宪政运动是针对新一轮革命和*的发动,那么他成为时代先声的可能性就会增大;倘若他不过是要和*意志勾连,玩一种他们认定的改良游戏,那么这个改良,就成为一种传统的政治骗局,并成为一种新禁锢之开始。
在与清廷积极合作的智识者中,杨度又和康、梁有别。他较之后者更注重一切机会。
杨度反对以革命手法对付清王朝。在他的长文《金铁主义》中,他以为法国数十年流血遍地,俄国亦然,只有英国最好,王政复古,国事安全。
但他也承认,譬如俄国,政府过于强暴,惨无人理,罪恶专制有如蛇蝎,而被政府之压抑既久,怨恨太深,故一发而不可收拾。
他在此文中又说,举兵以抗政府,很少没有被政府军打败的。譬如普鲁士、俄国改造君主立宪即是。但是民军虽败,却唤起全国舆论。“兵力之武力虽败,而舆论之武力终胜”。所以他以为,唯舆论才是造成胜利的根本。宪法得以实施,国会得以召开,最终将归功于舆论,而不当归功于兵力……
五大臣出访的依托(1)
当1906年9月,张之洞奉上谕:载泽等陈奏深以国势不振,由于上下不能相连,内外隔阂,而各国之所以富强者,实由于实行宪法,取决公论。时处今日唯仿行宪政,大权统一朝廷,庶政公诸舆论,但目前规制未备,民智未开,亟应先将官制次第更张……以预备立宪基础(《张之洞年谱》)。
一个“大权统一”,一个“但是”,所有努力全打水漂了。
到了次年的夏天,安徽巡抚恩铭被道员徐锡麟行刺出缺,张之洞立派第八镇统制张彪,乘军舰前往弹压。
清廷命令张之洞,立宪之道宜如何进行,各种奏折在外呈交地方大吏,取其切实正大者,选录代奏。
因吴樾事件后,再次出访分两路,日期、路线对外界保密。戴鸿慈、端方一路,载泽、尚其亨、李盛铎一路。
熊希龄跟随的是端方一路,他在上海等候,这一路共有33位随员,经费是26万两银子。至于考察报告,各团员都大感头疼,所以到日本后就先期将工程发包给杨度。半年多时间,游历了日本、英国、美国、法国、德国、俄国、意大利等国。熊希龄到了意大利,不再跟团,赶紧打道回府,理董考察报告事务。他专门到日本,去找杨度要稿子。
杨度认为当时的清政府,为列强欺凌剥夺,“今政府之对于外,则赠礼之政府也。所赠者,国民之经济而已。其对于内,则窃财之政府也。所窃之财为何?国民之经济而已。其不负责任如此,故吾今日所主张之唯一救国方法,以大声疾呼号召于天下者,曰‘开国会’三字而已。无国会必无责任政府,此如车之两轮……”(《金铁主义》第三节)此文作于1907年。文章奇长,实为一专著。对社会、对皇族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