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为何要给他体面?(第2/3 页)
一员猛将,筋疲力竭的受了一箭,杵剑单膝跪立,眼神冷得结出冰霜,心口血流不止。
“你让我怎么撤?”王存召吐了一口鲜血,给污浊的铠甲再添一层血渍。
“身后的百姓,你是让他们殊死搏斗,在狗贼手下喘息?还是要他们自请灭亡,以身殉国?”王存召将残箭斩断,留一截止住血。他撑地而起,怒视远方。
诚如左棠燕所说,他们身后只有一扇冷冰冰的大门,城门紧闭,孤立无援。
好,很好,任何时候都不得开城门。
他唇角细微的扯出一抹笑。
只要他们坚持等来援兵。
兖州就有救。
兖州的百姓就有救!
身后,只还有几十个老兵少将,连提枪拿剑都费劲的年纪。
对面的夏国将军陈非烬是他的老熟人了,对手数年,对彼此的习惯,品性都了如指掌。
若不是立场敌对,兴许还能畅饮一番。
此时他高头大马,闲情逸致的看着王存召狼狈,却兴致缺缺,有一种乏味索然的失落。棋逢对手,将遇良才。此一战,众寡悬殊,他备了万全之策,定要攻下兖州的。
“战事未平,何以为家!”
“誓死抵御侵袭!”
寒风中,他们的声音被打落在呼啸的风里,被消散在飞扬的沙尘中。他们血肉模糊,脊梁却挺得笔直。他们的□□死了,灵魂却叫嚣着不屈。
这是一场毫无悬念的战争。
王存召无力的摆了摆手,将仅存的几十人集结在一起,形成一个新的阵,这阵叫做“无量阵”,以防守为主,集结天地人之道,小而疏散,前后折叠,规模团战,保卫式蚕食敌人。
现在,他们要守住城门!
“放箭!”贺九下令,从四周包围性放箭,围追堵截,将他们重重包围,形成一个死阵。
他不讲究什么阵法,什么阵法在绝对的兵力面前都是扯淡。只要军队足够精锐,将士足够多,管他什么阵法,通通都去死。
他狞着笑,俯在马背上,胜券在握。
陈非烬厌恶的瞥了眼旁边这位自以为是,骄傲自大的金国将军。
不错,他们的国君为了万无一失,和金国结盟,此时两国军队一齐进军周国,小小的兖州,已是他们的囊中之物。
王岫白心脏猛然一抽,疼痛不已。这时候电闪雷鸣,隐隐蕴藏着巨大的风暴。
城池外的鼓点停了,再没响起。
她慌乱不已,呼吸急促,疾跑着冲向城门。
姜芜跟着她,到城门时,只有两个小将士守城,一眼望去,凄凄冷冷,萧条落败。旌旗倒下,乱箭飞舞,天色阴霾霾。
小将士阻挡她们,“将军有令,任何时候不得开城门!”小将士说话还带着稚气,却格外的坚定,毅然,手中的一杆银枪是他唯一的倚靠。
王岫白爬上城楼时,往下眺望,万箭齐发,以一个圆圈向内缩进。
“哥!”她几乎声嘶力竭,声音在颤抖,身体在颤抖,五脏六腑都在止不住的颤抖。泪汹涌而下,根本止不住。
姜芜上了城楼,入眼看到的是风沙漫天,她艰难的从风沙中找一抹鲜亮。黑压压的夏国军队和金国军队将他们包围,不留一点空隙,犹如不留一点生机。
王岫白无力的撑着城墙,几乎要将砖石碾碎。手掌渗出血,凛冽的被拍散在风里。她丝毫察觉不到,眼睛死死的盯着那个越来越小的圆圈。
直到最后,圆圈里只剩下几个人。
“哥!哥……”断断续续的呜咽声止在了风里。
“你一定要……要活着。”她什么都不问了,什么都不重要了。
只要你活着。
眼睛被风吹得刺痛。
王存召听不到她的声音。
“打开城门,我给你们个痛快。”陈非烬道。他身上玄甲如新,没有半点污渍。衣袍飘扬,看到两人窘迫的境地,眉眼间竟生出了一丝惺惺相惜的失落。
他的对手,不该是这样的。
他望着王存召脸上的疤,三年前,他留下的。自然,王存召也没给自己落得好,至今逢雨夜,他身上的伤还会隐隐作痛。
从前,他和这位对手打得你死我活,昏天黑地,从来都是两败俱伤,两个都讨不得好的下场。
见到这位熟悉的敌人,王存召扯出一抹笑,临死前能见一见熟人也不错,他遥遥的望向城门,风沙吹得到处都是,模糊间竟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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