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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真儿仍换回男妆,要了匹冰兽,独自去外面逛了一天,回来与九婴商量了逃跑路线。泼律才当晚赌赛之后,便邀胥将饮酒,胥将正有求于他,受宠若惊,自然不会推托。
九婴、真儿在入夜后一直伏在那顶大帐附近,果然到了深夜,一小队冥军押着匠人从帐中出来。他不敢动手,悄悄随着这群人到了主营之外,原来那些匠人在主营外特设一个小营安置,白日在主营秘室中干活,晚间便回到那小营歇息。回到小营之后,众军也各自回帐,只留下数人在小营值夜。
九婴逐个将岗哨击昏,又怕引起警觉,直忙了一个时辰。这才冲入木匠的寝帐,将众人叫醒。众木匠都是桑河堡人,因有些树种在桑河堡以北才有,因此冒险到堡外伐木,被北冥军陆续掳来,有的来了十天半月,有的已干了月余。身陷敌营,这些人都是普通的吐纳境修真者,只能苟且偷生,都绝了生还故土的念头。见有同胞来救,都欣喜若狂,虽知这样出逃是九死一生,但比起日日在暗室中为北冥人卖命,倒不如一搏。
真儿就小营中将几匹冰兽嘴里塞上一根横木,又撕扯昏倒冥军的外衫,将冰兽四蹄裹上。小营中似是需要经常搬运巨物,冰兽居然有十三匹之数。这些梵原木匠平日生活极为艰苦,三餐不饱,即使是新近才来的都瘦得皮包骨头。二三人合骑一匹冰兽,又少了平时冥兵重甲的负担,那些冰兽也不吃力。
在胥将主营之外,北冥兵的岗哨并不甚严,倒有一大半都已睡着。九婴在前方将守岗冥兵一一击昏,真儿护着冰兽队,缓缓偷出营区。
悄悄地走了一晚,出了胥将的这片营,又绕开附近几座军营。天刚朦朦亮,冰兽看得到东西了,便开始急奔。梅真早把附近的营寨摸个清楚,二人领着木匠左拐右绕,避开军营,一路上未被冥军查觉。
到得天明,二人和兽队已驰出二百来里,冰兽已累得不行,兽队便缓缓而行,让座骑歇口气。
九婴与真儿相视一笑。九婴道:“看来大师父把胥将拖住了,再过得数十里,我们就碰不上大队冥兵了。”
真儿也松了口气,叫过一个木匠来,问道:“你们在北冥营中到底做些什么啊?”
那木匠道:“是造一种巨弩,那弩有三丈多长。”
九婴异道:“这样的巨弩,恐怕没有几个人能拉开吧?造来有何用?”
木匠回道:“弩机的弓身都是钢胎,没有万斤神力是拉不开的,但是用几匹冰兽就可以解决了。这种巨弩,在对阵时用处不大,但若是用来攻击桑河堡的城墙,就有用了。”
真儿问道:“那这样的巨弩,你们造了多少?”
那木匠愤然道:“这些北冥人,造巨弩是为了侵犯梵原。我们怎么能为他们卖命,大伙都商量好了,尽在那儿磨功夫。这一个多月,连一架巨弩都没替他们造。”
真儿拍手叫好,道:“他们那么凶,你们做得太好了。”那木匠本觉得自己苟且偷生,还在北冥军营中替敌国干活,十分羞愧,听真儿如此说,精神一振。真儿又道:“那冥军见你们怠工,不会发火吗?”
那木匠叹了一声,抛起上身衣衫,只见密密麻麻都是鞭痕,他惨然道:“有两个兄弟就这样被他们活活打死了。要是两位恩人不来,我们也准备自寻短见了。”
九婴看着他身上鞭痕,心中感慨万千。前些日子,他亲见了梵军抢掠北冥猎队的情景,而时隔不到一月,又卷入了北冥军掳走梵原木匠的事。这冥梵之战,在平时尚且如此,可见战事一起,流血受辱的人何止百倍!
他此次为海皇灵珠之事而来,却在心中萌生了一个理想,那便是终有一天,一定要让这大陆,变为没有战争的净世!
正在沉思之中,真儿突然在身后道:“小师父,你叫什么名字啊?”
九婴哑然失笑,自昨日自己在泼、梅二人面前坦露探子身份后,便一直在想救出匠人的事,意忘了告诉真儿自己的名字。他转头道:“九婴。”
真儿歪头想想,道:“九婴……小师父,我不想叫你小师父了,你比我又大不了几岁,不如,我叫你九哥吧!”
九婴大叫道:“不要!”身子一颤,飞剑晃了几晃。
梅真儿被他一晃,险些掉下剑去,急扯九婴的衣角,这才稳住,她讶然道:“怎么了?”
第三卷北冥
第二十四章追兵截杀'上'
九婴笑道:“你别说话,气老喷在我脖子上。”
梅真儿咯咯直笑,道:“原来九哥怕痒啊!”她手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