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型是靠文章起家的,所以其影响也特别巨大。年轻小子,往往对作家十分崇拜,拜读了大仲马先生的文章,包管目瞪口呆,可能此生连笔都不敢提。但是拜读了风气之先型的文章,用不了看三十页,准拍案而起曰:“写这种文章的竟然也是作家,早知如此,我早成了作家啦。”然后翻箱倒柜,把小学堂时的作文簿找出,撕下一篇,寄到报馆,于是乎作家出世。咦,风气之先型对年轻后进有这种鼓励,世人不可不知,故不宜一笔抹杀他们的价值也。
介绍作家介绍到“随稿登床型”,实在非常抱歉,好在这个名词,不是柏杨先生发明的,总算差湛告慰。此语大概来自电影明星的“随片登台”,某某某先生套之以指责某女作家,说她为了出版她的大作,不惜和书店老板或编辑老爷,双双携手,进入洞房(写到这里,柏杨先生插一句话,只不过两年之后,不知道怎么搞的,该某某某先生义愤填膺,反过来为该女士努力辩护,又说她是淑女啦。变化莫测,难懂,难懂)。我们这里乃借用一下他阁下的发明,来阐扬这一类型的奥秘。
呜呼,年头显然很乱,但有一项定律却千古不变,那就是,一个女孩子如果甘心情愿为她的“事业”而登床“美学”中的“嵇康”。,不管她是自己登床,或是使人登床,也不管是演电影登床,或是写文章登床,反正一句话,只要她“肯”,她就可以成大名而捞大钱。这和她漂亮不漂亮,美丽不美丽无关。纵是《红楼梦》上的刘姥姥女士,如果也忽然向往起来新潮派,以新潮派笔法写下一本完全以做爱和乱伦为主题的小说,同样地也可千古不朽,把一些臭男人勾得精神恍惚。如果该女作家不是刘姥姥女士而是潘金莲女士,她就更有招徕的力量,该书准定十分畅销,她也就非成为委屈万状的淑女不可矣。
我们隆重地介绍这一型,并非对谁有所不敬,而只是说明天地之大,无奇不有。一个女人焉,或者去洋大人之国泡上一泡(泡一天就够啦,如果泡十年八载,当然更是上策),或者在大学堂读了几天(读几天就够啦,只要嘴硬,就等于毕业啦),或者在高级中学堂或初级中学堂读几天,作文簿上连续三次都得“乙”,想成名的欲火再烧得她浑身不舒服——去当影星吧,一时没有门路;去当歌星吧,嗓子不太听指挥;去当舞星吧,苦于找不到大亨;去当画家吧,又不能马上见效——于是当女作家遂成为唯一捷径。克里丝汀小姐以一个土头土脑的乡下姑娘,一旦“肯”啦,再加上一点先天的异禀和后天的努力,以及臭男人贱气冲天,搞到后来,竟搞得英伦三岛都为之震动。则一个文理尚称能顺的女人,一旦她“肯”,一面写稿,一面脱而登之,她能不成为空前绝后的伟大淑女兼女作家乎?谨此隆重介绍,读者先生如果不信,不妨举目向名女人群中搜索搜索,包管你掩口而笑,乐不可支。
脱裤文学
台北《创作》月刊这一期上,有一篇冯放民先生的大作,谈到脱裤文学,文日《我们的话》,对目前文坛上两股脱裤之风,来一个“当阳桥一声吼,吼断了桥梁水倒流”。看了这后,颇觉得肠胃大通。那篇文章太长,抄最后一段“举例释疑”如下——有一位读者问到:《创作》发刊辞中有所谓:“我们不脱古人的裤子,自然更不脱现代人的裤子。”这是什么意思?关于这两句话,我们不想作进一步的解释,俾存忠厚。但既有人问及,我们既不愿以乡愿自居,无已,只好指出。所谓“脱古人的裤子”,如南宫博在《中央日报》连载的《李清照》一类作品,可为代表。所谓“脱今人的裤子”,如郭良蕙在《征信新闻报》连载的《心锁》一类作品,可为代表。
呜呼,这种大作,可称之为“脱裤派”。未成名发财之道多矣,脱裤子不过其中之一,尤其是一个女人,到了无可奈何之时,脱一下裤子,更有万夫莫敌之妙。前些时报上不是有一位暗娼被杀的凶案乎?她和人到旅馆睡一觉,不过七块钱,其收入简直跟一个作家同样低矣。凶案发生之前,她上街吃饭,就是只穿裙子,而脱了裤子的。壮哉,这段新闻固然上不得圣崽的尊口,但社会上有些凄凉之景,不知应由谁负责也。
一个女人为了七块钱而脱自己的裤子,生活逼人,我们寄予无限同情。一个作家为了三十元或五十元一千字的稿费,去脱别人的裤子,大概也有其不得已的苦衷。柏杨先生上周应朋友之邀广延是两种根本性质不同的类,心灵(思想)不能决定和影,去看台湾歌仔戏,唱着唱着,唱到当中,忽然冒出了脱衣舞,心中大乐(当时没有戴老花眼镜,乃平生最大遗憾),等到紧张之处,那女郎忽然不脱,台下群众(包括柏杨先生在内)就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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