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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竟然想用伪装成失忆这样拙劣的理由留下,而且之前竟然还想打电话给西索……还好他没接……虽然不知道心里为什么有点遗憾、但我果然还是被影响了么?
──席巴说的对,能依靠的永远只有自己。
不行……我得离开……
思绪电转间我已自床上翻起,但久卧榻上的筋酸骨软让我微有些重心不稳,脑中的莫名晕眩让我踉跄了几步,但我仍甩甩头、扶着墙壁艰难的移步向外走。
「喂,伊耳迷先生,你想去哪里?喂──?」
陌生人的叫唤彷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我不理他的问题自顾自的打开了门,阳光不算刺眼,但眼前矗立的山壁和山脚下辛勤耕耘的农人们却让我呆了呆──
这里……是个高山盆地……?我是怎么来的?为什么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还是很粗浅的畜耕农具和斗笠稻草人让我有种时光错乱的误觉,而陌生的土地和其它人好奇缠绕上的眼光也令我不自在,我快步走到了山岗上一株约三四层楼高的百年老树旁,背贴着树干、在这和揍敌客家接近的自然沉淀着我有点混乱的脑袋,但先前那个陌生人还是不识时务的跑来打扰了我。
「伊耳迷先生,你还好吗?」
似乎是我救命恩人的陌生少年喘了口气,在我身前五步处站定后露出了他的招牌笑容,我无视了他的问话,他似乎也没指望我回答,而是在问话完后直接就过来拉我的手,一边拉一边说道:「外面风大,你可是伤员,哪能吹风呢?」
「我要离开。」
我避开了他热切的动作,仰头看着天上的阴云,聚散不定的灰白遮蔽了原本碧蓝明亮的天空,自云隙露出的几丝微光都透着几分沉重和无力……山上的天气原来就是这样多变的吗?
「离开?伊耳迷先生想起什么了吗?」
自来熟的少年讶异的张了张嘴、见我没回答后又拉向我的手,自然被我闪过,「这个季节是雨季,很容易有意外的,伊耳迷先生是要到哪里去、有什么急事吗?」
我摇了摇头,没有解释的意思,只是重复了次自己的决定:「我要离开。」
「但伊耳迷先生的伤是我造成的,以我的立场,在伊耳迷先生的伤好之前我是绝对不会让你走的,还是你怕家里人担心呢?我们村里虽然小,但电话还是有的,要不要我跟我妈帮你打电话?」
「多谢关心,但,不必了……我早就没有家了,这点伤也不算什么。」
「不可能的,那么大的疤耶!何况伊耳迷你之前的旧伤都没有妥善处理……泡了那么久的泥水,不痛吗?」
「……」是很痛。
我皱眉摸了摸头上因泡水而有点化脓的伤口。
这些伤的痛楚,和以往在家里所接受的刑讯跟处罚都完全不可相提并论,但我竟然会觉得很痛,痛的我心都揪紧了……是因为以前不会有人问我痛不痛吗?
这样无关紧要的问话只会更让我意识到自身的不舒服而已,该说什么、好比是骂人还是什么的,但他的表情却又让我觉得他是全然的善意……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呢……
依旧选择转身,不让疼痛带出我一丝表情,我绷着脸走着,而少年也锲而不舍的跟着。
「你离开是想去哪里?你这样是不行的!」
少年皱起有点过粗的眉毛,认真说教的样子让我想起鲸鱼岛上某个总坚持着奇怪想法的孩子,不自觉的恍了神,那少年便趁隙转到我背后推着我像换方向,一边推一边还摇头说道:「总之,你的伤是我害的,那你就先住我家吧,我会负责说服老妈的!」
我没什么反应的任他推着,没有出力,任由少年满头大汗。
为什么要为陌生人做到这样?我不懂。
我没什么反应的看着少年对他母亲撒娇扮乖,最后语出威胁的让那位看起来不太好说话的妇人勉强答应。
为什么要为陌生人做到这样?我还是不懂。
我没什么反应的看着少年在我面前细数住他家的好处,他认真的眼神动摇不了我的决定,我不在意的看着他脸上的横流汗水然后转身离去……他追着我跑。
他追着我,亦步亦趋……这情景让我想起那个说要跟我走让我开心的小杰──为什么会为陌生人做到这样?
我始终无法弄懂……
「吶……留下吧,好不好嘛?」
少年最后在山门硬是抓住了我手的耍赖晃荡,高热的手刺烫了我下,我想抽出,但他却坚持的拉住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