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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震惊于凤倾泠百转千回的改变,与习寒弋固守原地的坚信,她们之间,总有一方从一开始,便已错付了对彼此的信任。
商无凭呆滞的神情落入凤倾泠眼底只换来无谓地漠视,她将视线落在再一次相遇的浮七生身上,猛然想起了那一日幽冥殿中,出现在慕奈兰幻象里的白衣仙人,距离至今,岁月更替何止千载,人心经千帆过境,风雨摧折,苦苦守候又如何?如今才算真正领悟,那时的人,留在时光里了。
“千年恩情一朝丧,浮七生,你可明白所指何人?”
是你自己?是慕奈兰?还是七百年前的所有人。
浮七生闻言如遭当头痛击,蓦然失了魂,凤倾泠不再多说,强行带慕奈兰走了,留下的除了浮七生,纷纷戒心大备,对着青泓境入口进退两难,尤其商无凭,凤倾泠的言语攻击好比突然从天而降的狂风暴雨,彻底打乱了他针对慕奈兰而产生的戒备,乃至于一时无法思考千方百计要跟来的人为什么就这么轻易放弃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十章:天涯夕望路不还(五)
幽冥界,三途河,紫白光倾下未央夜,笼罩盛放在彼岸的大片曼珠沙华,诡秘气息缠绕着水线般的浮光,无声无息穿进孤灯处,悠悠飘荡在纵横交错的血道上,漫无目的,永无止尽的穿梭。
凤隐殿,金灯连盏,光线绵延,殿壁玄泽暗镀,气势令人窒息,深宫静若寒秋,唯有急促呼吸声侧窗而出。
“够了……”软塌薄纱四面垂下,凤倾泠斜卧其上,青丝落肩,半掩疲惫清姿,她按住不断给她输送内力的双手,轻轻摇头,慕奈兰紧蹙双眉,周身戾气迫人,煞得一旁的尘寒连一眼都不敢窥探。
但她知,凤倾泠重伤不愈,已然成疾。
“本少倒不知,你能掀起此等滔天巨浪,若叫影碎诗发现当日魔界数丈血海有你一份大功,不知是否还能容你,说!墨狐狸在哪?!”路上得知尘寒被擒幽冥界,心思玲珑的慕奈兰便已将那百转千回的过程猜了个通透,此刻又怎会瞧不出尘寒心底的算盘?
“十一少此言差矣,魔界当日惨况,纵然有我因一己之私,身不由己被人利用之过,亦有凤想兮作为同谋,错,怎会是我一人之错?”自知入了幽冥凶多吉少,为了活着出去,尘寒咬牙不松口:“我若坦白了,岂还有命?”
“生在三界六道,众生大苦大悲,戒去嗔痴,放下爱欲,方可寻得自在,此为佛道,不为我道,我在软红三千丈,既执于人生之乐,则不惧业火根焚,身不由己,无心之过,皆不过怯懦之说,你我彼此无需推脱,此间也并无任何同情施舍,你要死咬扶挽音的下落,等同自断后路!”提起当日魔界惨况,言水宫之死历历在目,曾经那样真切的一个人,转眼散如烟云,而这罪由,就是所谓一己之私,她与尘寒的一己之私,凤倾泠心中猛然抽痛,一字一句如挖心血,紧紧盯着尘寒眼睛里的那个自己,“一女不侍二夫,一仆不忠二主,为侍为仆,你皆非良择,妖界落魄至此虽非你一手造成,却也脱不了干系,如此一己之私,究竟是私爱?还是私仇?”
“得你如此,何尝不是影碎诗之难。”
得我如此,何尝不是……
“凤想兮!”尘寒哑声低斥,像是细心维持在心口的屏障被打破,堆积到膨胀的痛霎时席卷全身,她用日复日一日枯干的双手拽紧了衣袖,竭力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凤倾泠一瞬不瞬的看着她,机械般道:“这世间,有与你一模一样之人,却拥有与你截然相反的结局,她的付出令她在那个男人心里留有一席之地,纵然不爱,亦无法割舍,而你,可知有朝一日将因自己今时今日的所作所为与他走上绝路?浮七生所说的千年恩情一朝散,怕是离你不远了。”
她口中所指何人,慕奈兰知,尘寒亦懂,最后一句话犹如生死令,否认了她的千年忠诚,判定她的结局,可她却连一句反驳都没有资格,这一刻,累积了千年的泪水,徘徊在眼眶哆哆嗦嗦模糊了视线。
我千年隐忍,纵为妖物,亦是血肉之心,你叫我如何逃的过情劫,放的下他?既然他心有所属,为何要在我眼前月华洗朱颜,让我为他头破血流,面目全非?而今我沦落至此,筑下大错,将自己推向万丈深渊,又有何人怜悯我?救救我?
随寒为爱不畏磨苦,我就是罪该万死?!同为妖物同为情,为何我便这般不容于世?
回首短短一年的艰苦历程,仿佛走过了百载光阴,那些被时光烙印在来时路上的身影,只有她孤孤单单跌跌撞撞的脚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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