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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气,在说出此推断之时,心口阵阵苦涩翻涌。
“南歌的推测极有可能是真的,”这突兀的声音来自李子墟,他发间润湿,肩头有片片水渍,“我已查出崔珉的家世。”
萧武宥皱眉看他,将一方锦绢递给他:“不急,你先把头发擦一擦再说罢。”
李子墟接过他的好意,执绢粗略拭着未干的头发:“崔珉的父亲是新罗人,来大唐有 些年头,但他父母好些年前就已离世,他家中只有一个姐姐,名叫崔琳,两年前投湖自尽了。”
“琳珉昆吾,本是两个好名字,可惜,”萧武宥摇头叹息,“难道他姐姐的死与本案有关?”
“确实有关,”李子墟神色凝重,“崔琳当年定亲的那户人家姓任,她未婚的夫婿就是当年被邹余祉逼得走投无路的任飞。”
☆、第052章 无缘对面何断肠
第052章 无缘对面何断肠
裴南歌瞪大眼,张着嘴说不出话来,在得知这个真相之前,她已是对任飞的故事唏嘘不已,当得知崔珉与崔琳的关系后,她却不得不觉得,命运大抵就像是一个圈,绕来绕去,最后谁也绕不出去。
“我在江阳打探到,任飞受不过此等侮辱,回到老家之后就缢死于东郊的高树,”李子墟面露不忍,“不久之后,江阳城的百姓从湖中打捞起崔琳的尸首……”
裴南歌被心头的沉闷压得喘不过气,吃力地拍着自己心口,似乎这样才能让自己好受些。
“如此说来,邹余祉算是间接害死了崔珉的胞姐,”萧武宥目光深沉地看着裴南歌,“南歌,我想,崔珉对邹余祉的感情应该比我们想的更为复杂。”
李子墟赞同道:“他刻意接近邹余祉又模仿任飞的性格博取邹余祉的怜惜,只是为了留在邹余祉身旁伺机替姐姐报仇,但这一年以来他都没有下手,却在知晓邹余祉背叛他的时候痛下杀手,看来是嫉妒盖过了复仇的心思。”
“或许……”裴南歌抚着心口微微站定,“他是在给邹余祉一个机会,一个赎罪的机会,但有罪的人却不肯珍惜。可我不太明白,若说来真的是崔珉杀了人,为什么邹缇俞却要做出这么多事情来?”
李子墟似懂非懂摇头:“怕是只有你们小姑娘家才能明白这等心思,眼下我更关心怎么找证据,如果现下挨个去他们屋子里搜有没有狼毒草,会不会有些晚了?”
“肯定晚了!”说话的不是萧武宥,而是歪着头倚在邹府院门旁的沈铭斐,他见三人已经回过头看他,就大步跃过门槛跳到几人面前。
“我早已去他们屋里挨个翻遍,”沈铭斐那得意的眼神俨然志在必得,“方才你们都不在,我已将犯人逮个正着,眼下他们都在屋里等着发落,我就是出来等你们去之前先通个气儿。”
“你逮的人是谁?”裴南歌走上前狐疑看他,“怎么逮着的?”
沈铭斐抬手就要去拍她脑袋,她却一偏头赶紧躲过去。沈铭斐失望道:“自查出邹余祉死于断肠狼毒之后我就起了去挨门挨户找毒药的心思,正好你们下了令不许邹缇俞出府,其他人也就都不敢出府,所以我猜想拿着毒药的人应该没办法脱手。”
“所以我趁着早膳的时候去搜邹家几人的屋子,没想到刚好遇着崔珉正在拔花盆里种的断肠草,这断肠草的别名就是瑞香狼毒,”沈铭斐话头未止,“但更奇怪的是,我回头又在邹缇俞的屋子里发现一包狼毒粉。”
李子墟偏头看看萧武宥后沉思:“怎么越来越奇怪……难道说,邹缇俞是为了帮崔珉脱罪?但是他为什么要把自己也搭进去?如果没人怀疑他,那他就能顺理成章继承邹家家业,他又为何要多此一举?”
裴南歌皱着眉一阵疑惑,邹缇俞疯疯癫癫,若是做出些不合常理之事着实也不足为奇,不合常理……她忽然想到另外一种可能:“会不会……邹缇俞是故意要帮崔珉掩饰罪行,因为……他爱他?”
萧武宥蹙眉:“待我们审问一番便知究竟为何。”
说着他已是迈着大步匆匆进门,裴南歌一刻也不敢耽搁赶紧跟上。
正厅之中,竟然连老主母也勉强打着精神端坐屋内,崔珉和邹缇俞双双跪朝着老主母的方向,萧武宥大步跨进厅内,扬手接过近旁衙役递过来的文书摊开大略一瞥就又捏在手中:“主簿记载说你二人争相认罪?”
邹缇俞头也不抬道:“狼毒粉是在我的屋子里找到的,我一直想着要独承家业,某天意外得知兄长有服食秋石散爱好,于是趁他不备就把药粉混在秋石散中拌匀。”
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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