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掰开她的手腕:“托你们的福,我原本只是来巡视江都县衙,顺道看看祖父,没想到刚到江都就遇上邹家的事儿。裴南歌你还真是走哪儿都惹事。”
“我?”裴南歌指着自己,“跟我什么事儿,又不是我杀的人。若真是我杀的人能让你们找着我?不过话说回来,你怎么找来这儿的?”
“我自然是去邹府问了话才知道要来这儿。”裴高枢哼了一声就又要朝着铺子去。
裴南歌赶紧又拽他:“你要去问他什么?”
“看样子,你已经问过了?”裴高枢转过身来不再往铺子里去,“问到些什么?”
“问到……”裴南歌几乎就要脱口而出,却在看清裴高枢那张隐隐期待的得意面容之后将所有言语咽回肚里,扭过头笑嘻嘻道,“我可不能告诉你。”
她可不会傻乎乎将大理寺栽的树让给刑部来乘凉。
“我是你堂兄,又是刑部员外郎,为何不能告诉我?”裴高枢叉手,扬起眉梢等她答话。
“她为何一定要告诉你?”萧武宥独特的沉润嗓音突然而至,未着官服的他却比打扮周正的裴高枢更要神清气爽。
他走到裴南歌的身旁,抬手覆上她的发梢,轻柔绵软,而转头对裴高枢说的话却淡漠疏离:“对不住啊员外郎,这是大理寺的机密,况且凡事讲求先来后到,我们可不能助长不劳而获的风气。”
这话明明就是暗讽刑部坐享其成,但被嘲讽的那个人是裴南歌的堂兄,她总不好跟着起哄。
裴高枢咬咬牙笑道:“萧司直说得有理,凡事讲求先来后到和各司其职,我也万万不会助长越俎代庖之风。”
这话却又是裴高枢在讽刺大理寺抢刑部的差事,裴南歌心中明白,堂兄那人并不在意有多少人来抢他手头的事务,他在意的只是手头的功劳被人抢去多少。
“不过刑部查案历来讲求真凭实据,不是我们亲眼看到、亲耳听到的,还未必可信,”裴高枢转过身冷笑着往瓷器铺子走去,“大理寺的好意我们心领,但刑部讲求亲力亲为。”
还没缓过神来的裴南歌目送自家堂兄走出老远这才发觉萧武宥一直在旁边瞧她:“五哥你怎么来了?”
萧武宥轻轻揉着她的头发:“你藏在树下听完那些话后就闷声不响跑没影了,我总该担心会不会又来个邹缇俞把你绑了罢。”
“你、你知道?”裴南歌赧然垂下头,“我不是故意要偷听的,真的,就是你们说话声儿太大,一不小心就传我耳朵里……”
她越说声音越小,逗得萧武宥忍俊不禁:“可我仔细琢磨着,我同江宛若还什么也没说呢,怎么就又惹得你生气?”
“我……”裴南歌抬起眼悄悄看他,“我没生气,真的,我只是午饭吃得太饱必须要出来走走……不过,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你就刨了两口也能吃撑?”萧武宥笑道,“江都不是你熟悉的地方,你不在邹府也走不了太远,而且你历来就有凡事不耽搁办案的好习惯,稍微一想就知道你能去哪儿。”
“见到慕容了?”萧武宥收回揉她头发的手,拉起她的手腕朝邹府走。
裴南歌点点头,垂下眼看了眼手腕,心里泛起浅浅的涟漪。
萧武宥见她不说话,又道:“都问了些什么?”
裴南歌回过神来扭头看了眼身后的瓷器铺子,徐徐跟上萧武宥的步伐:“慕容说邹余祉前两天曾在他这留宿,那是邹余祉将慕容撵出去之后,头一次主动来找他。”
不知不觉已经走到邹府门口,萧武宥驻足看她:“你是不是已经有想法?”
裴南歌欣喜地点头,跟萧武宥之间的默契有时连她自己都羡慕:“先前我们都以为崔珉害死邹余祉这个靠山有害无益。但见过慕容之后我反倒觉得,崔珉想要邹余祉死的原因不用太复杂,只要心中妒火难消,就能给自己找成百上千的理由。”
“你是说……”萧武宥挨在她身旁,定定看着她,“因爱生恨?这可能吗?”
“也不全是,”裴南歌迎上他的目光,“崔珉一开始也许只是屈于邹余祉的穷追不舍才勉强答应他,但他看着邹余祉确实对自己宠爱得紧,也就逐渐托付了真心,投入真心之后,他必然容不得邹余祉的背叛。”
“所以我大胆推断,崔珉应是在知晓邹余祉同慕容厮混后,认定邹余祉背叛了自己。他觉得与之相好是下定很大的决心,却没想到看来真心的人却在骗得自己的信任后露出本性,于是就起了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心思。”
裴南歌深深呼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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