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1部分(第2/4 页)
也是蓄意而为,他不想看到在抑制儒学科举之后,西北官僚将来仍然只由一个地方出来的‘看才’把持和垄断,‘北衙侍从’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因此必须及早防止这种趋势,宁缺勿滥——儒学之所以堕落成为‘道学’,就是因为它在科举和学术上的把持、垄断,以致落到误国误民的地步。究其要害,根本问题在于它长期的独尊与垄断,权力的腐蚀根本就无药可解,恶果滋生的根源不在于儒学本身而在于垄断和封闭——雷瑾并不想看到这种趋势,虽然他自己仍然坚定的走在集权专政的路上。
今日的大事,当然是平虏公接见前方有功将士。
鼓角铮鸣,典礼官高声唱名,昨日赶到猎宫的将士大部分都将安排在此时觐见。
由于此番接见,并非正式大典,平虏公雷瑾此刻也未着蟒腰玉,而是身着甲胄,甲胄也不是战阵上常服的鱼鳞札甲、锁子甲或者鱼鳞重铠,而是在一般军中仪礼场合所服的甲胄。头上的铁盔,顶饰两支天鹅翎,中插一面龙蟠小旗。方领对襟的罩甲上缀鱼鳞甲片,内里穿着曳撒。腰挂一口雁翎刀,刀镡为金十字,刀鞘包着沙鱼皮。这套甲胄,做工精细,虽然是仪礼所用,防御箭矢刀枪却也不下锁子甲,还能特别衬托出一种英武雄壮气概,显得赫赫威严。
无论是军官,还是锐士,这时都以热切的目光注视着自己效忠的主君。
军功锐士有自己的一套军功爵制度,也有属于自己的骄傲和荣誉,除非是想去武官学院染一水,改了资序,转做军官/军佐,他们在这时候想的无非也就是:凭着立下的战功,自己能获得‘荣耀金星’呢,还是‘荣誉金星’?虽然在眼下这种场合,‘荣誉金星’的可能甚至是九成九,但是万一能获得第三等的‘荣耀金星’呢?那就是意外之喜了。
而对军官来说,当然是公侯伯子男五等十五阶世袭爵位对他们最有吸引力,但由于西北幕府目前‘尊王攘夷’的立场,公侯伯子男五等爵实际上还要报请京师朝廷‘备案’,战功算下来比较‘一般’的军官,就暂时不用奢望这些世袭爵的封赏了。而雷瑾以及谋士们也认为,在爵位、勋官、散阶、武臣封号等成熟制度之外,再创制一种独属于军官的军功爵制似无必要,因此西北的军官退而求其次,在这个时候心里盘算的,多半也跟锐士们差不多:以自己现在立下的战功或军功,能拿下‘荣耀金星’,还是只能拿到‘荣誉金星’?能不能获赐金刀或者旌、幡?如果能进获第三等的‘荣耀金星’,呃,还是不要想了。
西北军中,原有‘金星’之制,是以‘金星’的大小和多寡,标示职衔差遣的高低,顺带也能看出战功(军功)的大小高低。当然,这种‘金星’是镀金或者丝绣而成。至于‘荣耀金星’与‘荣誉金星’,则是西北近年创立的纪功勋章,各有三等,其正面都是平虏公雷瑾的头像,背记铭文和专属的‘战役纹章’,纯金特制,配以绶带,专门授予有功之将士。中国古有‘旗章’区别名分,《吕氏春秋》谓“以为旗章,以别贵贱等级之度。”古有‘九旗’,‘常’、‘旗’、‘旜’、‘物’、‘旗’、‘旟’、‘旒’、‘旞’、‘旌’,“及国之大阅,赞司马颁旗物。王建大常,诸侯建旗,孤卿建旜,大夫士建物。师都建旗,州里建旟,县都建旒,道车建旞,斿车载旌。”,《周礼》的记载其实与欧罗巴的贵族纹章很相似,只是中国自古以来更习惯于使用‘旗章’、‘舆服’(车驾卤簿和居所服饰)以及‘符节印玺’等等区分等级贵贱,而不是使用贵族徽章。不过,这并不妨碍西北幕府接受西洋传教士的建议,使用类似于欧罗巴贵族纹章的徽记作为纪功的勋章,‘荣耀金星’、‘荣誉金星’这两种纪功勋章还与具体的地位、禄米、升迁、荫庇等密切关联,自然为军中将士所看重。除此之外,有功将士还可获赐金刀和旌、幡等物,其实也都算是某种变相的纪功勋章,能获得‘荣耀金星’也未必能同时获得金刀或者旌、幡,其荣耀也实非等闲可比;另外还有几种殊荣,便是‘架阁库图像人物志(颁行天下)’、‘绘图群英阁’、‘勒石镌功’、‘嵌金铜券’、‘绘图麒麟阁’,这里暂且略过不表。
护卫亲军擂动战鼓,画角长鸣。
有功将士一批批沿着红毡趋步上前来,按礼谒见,就在将台前一一参拜,然后由典礼官唱名,在侍卫的引领下,登台受领纪功勋章——在这种场合所授勋章,一般都是次一等的‘荣誉金星’勋章,勿需太过隆重。至于‘荣耀金星’第一等和第二等纪功勋章,明文规定需要三牲奉献,主君率领文武百僚祭告天地四方,举行极为隆重的大典,然后才能授予。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