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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打了几个华丽的飞旋,翻着跟头直奔窗外而去,再也没有回头。
华烨笑吟吟,跑去窗边凝望着纸飞机展翅高飞,没有一丝难过,“下一站就是中国。程姗阿姨就是坐着这个飞机回来的。”
艳阳高照的花园里,蝴蝶在寻寻觅觅飞舞着,远远望去,好似阳光派来的使者,在披着熠熠金光的花丛里巡视往返。乘风翱翔没能支撑多久,纸飞机一头扎进绚丽多姿的花朵间,嘎然迫降停止,仿佛栖息靠岸的战舰,又好像是幽然盛开的白牡丹——这个假象却逃不过蝴蝶的嗅觉,盘旋了两圈,便悄然离去。留下纸飞机孱弱的羽翼孤寂地在风中飘摇。
何姨弄好午餐时,华烨正躺在客厅的沙发上,枕着凌泣的腿酣然甜睡。
“睡着了?”何姨轻声轻语问。
凌泣点点头。
“我把他抱进去睡吧,这孩子看着瘦,其实结结实实可不轻。”
凌泣嘘声低语,顺手拨弄烨烨额前汗湿的头发:“没事,让他躺这儿吧,刚睡安稳,免得惊醒。”
“看你把烨烨制服得服服帖帖,以后肯定是个好妈妈!”何姨有感而发。
凌泣心里头引发强震,酸楚的泪花在眼眶打转。她敛眉凝视膝上的烨烨,他正好额头一蹭窝进凌泣的小腹里。她不是个好妈妈,她未能好好保护好自己的孩子,让他以如此惨烈的方式离开世界。因此,老天才剥夺了她当母亲的资格。虽然医生三缄其口,可凌泣却心知肚明。早在Camille怀孕之时,凌泣便恶补了不少妇产科知识,她哪里会不晓得呢,宫外孕破裂会对今后的受孕带来多大的影响。更何况凌泣作为罕见的RH阴性血族群,她早已了解遗传学里对怀孕的严格要求,曾经有专家建议这种血型的人不宜生第二胎,会发生早产以及溶血症等危险。
她怎会不懂,她已彻底失去这项权利。
何姨极善于察言观色,她忽然紧握凌泣的双手安慰,“凌小姐,你和少爷都还年轻,来日方长,只要好好调理,有朝一日会达成所愿的。到时,如果不嫌弃,我老太婆帮你们带孩子。”
何姨这个谨守主仆规矩,拿捏宾主分寸的老道之人,头一次如此赤/裸/裸地释放善意和亲近。在这样一位和眉善目的长者面前,凌泣这份深埋心底又无从言述的痛楚,毫无保留地肆意流淌。孩子,与从子衿的孩子。从子衿与凌泣都默契地闭口不提,仿佛一切如常,甚至未曾发生。从子衿素来高深莫测,他是否怪罪过她,他是否为孩子的离去伤悲,凌泣全然不知。假设,假设从子衿满不在乎呢,那孩子的离开是不是种幸运?“生死有命,生人不必为其鸣不平。”大伯的话总提前一步警示着凌泣。这个孩子仓促离去的命运改变不了,正如孩子留在凌泣心里的伤口无法改变。他(她)是凌泣与从子衿仅存的维系,他(她)的离去注定成为他们永不磨灭的伤疤,轻易不去掀开,轻易不去触碰。但是,你我都懂,伤口一直都在。
“Surprise!”凌众做惊喜状推门而入。“老姐,我想死你了!”
凌泣来不及收敛泪水,飞快地昂起头,逼退眼泪,声音还留有沙哑,“你怎么来了?”
“子衿哥接我过来的,他说你刚出差回来,在这里休息,叫我过来一块儿玩。”凌众大大咧咧,听信从子衿的谎言。他倒是不客气,伸长手脚仰躺在贵妃椅上。
“大伯大妈他们呢?”
“你出差的第二天就去黄山旅游了。二伯也在国外度假。家里就我一人孤苦伶仃的寒窗苦读。”凌众故意说得可怜巴巴。
凌泣心知这空城计绝对不是巧合,“你的入学面试怎么样了?”
“一个字Perect,全奖录取。刚才子衿哥带我去见了面试官,人家还说要给报销机票呢。”凌众志得意满。
这个下午,仲夏的阳光美滋滋地冒着幸福的金穗,闹哄哄的气氛填满屋子,在每块泛着松香的结实木板之间反弹回荡。从子衿破天荒地答应凌泣下厨的要求,凌泣虔诚认真地烹调着每一样菜色,每一个落刀每一个翻炒,她都一丝不苟,就像虔诚的基督徒在做弥散祈祷。
“累不累?”从子衿神出鬼没地护在凌泣身后。
凌泣忙碌中摇摇头,飘顺的齐肩黑发在从子衿低下的鼻尖处轻舞,分不清菜香还是花香,总之馨香满溢。
油锅里的鱼也跟着炒气氛,快活地一蹦,一滴滚烫的油溅到凌泣毫无保护的光洁手上。凌泣暗叫一声,手指热辣刺痛,登时便腥红晕染。
从子衿自作主张,眼疾手快地抓起凌泣的手就吸吮。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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