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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会议以后,中共中央关于国共合作的政策已有转变。兼任上海国民党执行部秘书的
毛泽东那次扩大会议后,在上海中共党员会议上发表“一切工作归国民党”的言论,遭受多
数同志的反对,因而不安于位,托病离开中共中央的工作岗位。这时有好些同志从莫斯科和
巴黎回国,担任重要工作,如彭述之、陈延年、周恩来、王一飞、任弼时、尹宽等,其中大
多数不满国共现行政策;他们强调中共的独立性。赵世炎还进而问我:“这些同志们多数都
支持你在第三次大会的主张,为何你自己倒有了改变?”
这个严重争执,经过北京区委会的多次讨论,不能解决,终于提到了北京中共党员大会
上,作最后的决定。十一月中旬,正是孙中山先生从上海动身,绕道日本北来的时候,在中
共党员的会议席上,赵世炎首先发表了报告,指出反对孙中山北上的政策是正确的,符合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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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回忆》第一册
央屡次的指示。他称这是“有远见的独立政策”,并引证中共中央历次的指示和《向导》上
的文章,来支持他的主张。
我继起发言,首先申述我一向所反对的是中共党员全面加入国民党的政策,尤其不愿牺
牲中共的独立发展;但从不反对国共合作,也不赞成中共不适当的反国民党的倾向。同志们
应当珍视国共合作,而且维护中共独立存在与发展并不能与反孙北上相提并论,说我右倾了,
改变初衷更是无槽之谈,继之,我指出这种所谓“有远见的独立政策”本身并不正确。中共
中央只有反对国民党与军阀实力派妥协的指示,但却没有反孙北上的主张。我说明孙段张三
角联盟是一种反直系的结合,是一时权宜的策略,不能因为有些国民党右派具有妥协的倾向,
就断定孙中山先生及国民党全体也都这样。我称赞孙中山的北上宣言及其召集国民会议和废
除不平等条约的主张,认为这对北方民众,会发生很好的影响。我承认国民军系的冯玉祥等
具有投机性,但他们既有靠拢国民革命的倾向,我们就不应当拒人于千里之外。
我着重指出反孙北上政策的错误,并指出这种政策已经发生了不良的影响,使多数的国
民党员与跨党的共产主义者和左派发生了分裂的现象,进而引起中共内部的不安。如果过几
天孙中山先生到了北京,他发现中共采取反对他的行动,将发生难以设想的后果。我要求立
即取消这个计划,改取欢迎孙先生北上的态度;并督促其宣言和主张的实现,反对违背这个
宣言的国民党右派与军阀实力派妥协的倾向。
这两个相反的意见付表决的结果,我遭受到在北京从未有过的惨败。赵的主张得三十七
票,占压倒多数,支持我的主张只获五票;此外约有十票弃权。但我仍未为这个表决所折服,
并起立要求复议。我指出:这个表决的结果是一种左倾幼稚病的表现:可能引起国共分裂和
中共内部分裂的严重后果。我要求一面请示中央,一面重新讨论。此时,弃权者也表示支持
我要求复议的主张。
赵世炎目睹支持我的主张者和弃权者多系重要党员,也许是我的发言对他也发生了若干
说服的作用;他以温和的态度表示,多数的主张可能因政治经验不足,发生判断的错误;现
在既已表决,只有哲时执行,但接受我请示中央然后进行复议的要求。
在这次会议之后,一般情势渐渐有利于我的主张了。首先,欢迎孙中山北上的一派在举
行筹备欢迎大会时,到会者竟达五千多人。这不特证明赵世炎在前次报告中所说欢迎孙北上
的人不多之说是不可靠的,而且也使他感觉中共将因此陷于孤立。同时那次因事没有出席的
李大钊先生也极力支持我的主张。在苏俄大使馆任重要工作的艾芬也面告赵世炎,苏俄和共
产国际都赞成孙先生北上。
中共北京区委会在这种形势之下,不得不改弦易辙;但不少同志难免有点丧失颜面的感
觉,于是我再出来做转圜的工作。在另一次党员大会上,我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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