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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点,认为是最大的失算。
他严厉批评盲动主义的错误,要求这次大会予以纠正。但他毕竟不愿中共受到更大的震
荡,多少采取和事老的态度,号召中共党员在共产国际正确路线之下团结起来。
他极力说明反帝国主义的重要。他认为日本有瓜分中国的野心,而且,太平洋将有瓜分
中国的帝国主义大战发生;因此,争取中国的独立,还是中国革命者主要的任务。由此出发,
他认为中共将来还要与广泛的小资产阶级结成反帝联合战线。甚至认为将来中国革命政权可
能由中共和谭平山这一类的小资产阶级分子平分职掌。他不主张过份强调反富农,他的这种
主张,甚有先见之明,后来却被斯大林派批评为右倾机会主义。
继布哈林之后,是瞿秋白作政治报告。他在报告中花了很多时间谈国共合作时期的故事。
他批评陈独秀虽然赞成中共加入国民党的政策,但放弃领导权的争取,甘心做国民党的尾巴。
又指我一贯反对中共加入国民党的政策,是不敢去和国民党争革命领导,同样是右倾机会主
义。只有他自己自命能正确的遵从共产国际的指示,赞成加入国民党去积极争取中国国民革
命的领导权。但他的论据,除了引证一些列宁的话以外,究竟不能指出若干显明的历史事实,
来证明他的立场完全正确。而且他并没有着重表示如何改正盲动主义的错误和明确表示中共
今后应取的方针,因此,他的报告曾引起多数代表的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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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回忆》第二册
大会讨论这些报告将告结束时,瞿秋白提出了各组审查委员会的名单,负审查各种报告
和提案,以及起草决议之责,再提交大会批准。由于许多代表不满意他所提出来的名单,认
为各名单中没有适当的包括反对方面的同志,曾爆发了激烈的争论,大会否决了他所提出的
名单。这件事使瞿秋白认为是大会对他的不信任,因而退出会场,向共产国际求援。结果,
共产国际派来四位年老资深的委员,半用压力半用调解的方式,才将名单予以适当的修改通
过。
代表们在主张上,大致有这么一种分野,瞿秋白和他的少数追随者,坚持八七会议以后
的中央路线是正确的。王若飞、汪泽恺这两位与陈独秀关系较密切的人物,严格批评瞿秋白
所作所为都是错误的。在这两种极端主张之中,周恩来、李立三、邓中夏等,主张维持瞿秋
白中央的领导,但须纠正错误,我和蔡和森、项英、罗章龙、王仲一等,主张瞿秋白应彻底
改正错误,才能继续在中央工作。
这次大会,在共产国际直接指导之下举行,布哈林等人,并不经常来参加,但担任中国
部长的米夫,率领着土地问题专家沃林等人,却是每次会议都在座。米夫甚至以共产国际的
名义,在那里施用压力。他曾约我恳谈,开门见山的向我说,共产国际希望我和瞿秋白能化
除成见,互相合作。我表示,只要瞿秋白能纠正错误,合作当无问题。他进而探询,是否这
种合作带有勉强性质。我曾指着案上一个磁茶杯说:就像这个茶杯,被打成几片,虽然可以
补起来,究竟不如没有补的那么自然,也希望以后再不会有人将它打碎。米夫回答说:共产
党的组织,究竟不好比作一个茶杯,因为它是有机的东西,共产国际自信有力量领导中国同
志,改正错误,并使他们团结合作,只要你答应,我就可以向共产国际报告我们中间已获得
谅解。我觉得他的话涵有强制的气味,因而表示我尊重共产国际的裁处。他似向瞿秋白也同
样表示过,也收到同样的效果。
米夫的横加干涉似是过份了,也把事情弄糟了。我与瞿秋白之间的意见虽极参差,但经
过争论,各自承认自己的缺点和错误和取决于多数,也许事情的解决要自然些。米夫似乎有
一种印象,觉得机会主义、盲动主义以及共产国际或其代理人都错了,抑或这个或那个中共
领导者错了,都不易弄得清楚,因而只有由共产国际来强制裁处。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