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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的打击是不愿推卸他所应负的责任的。
他表示中共各地工作受到摧毁,中央不能辞其咎,譬如,上海的“四一二”事变中,中央确
是缺乏警觉,不仅身任书记的他自己是如此,其他中委如瞿秋白等也有同样的疏忽。他指出
当时中央委员中没有人着重提出要严防蒋介石的翻脸,只是重视上海市民会议和市政府的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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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回忆》第二册
成。如果当时中委中有人提醒这一点,也许可以减少一些牺牲。陈先生接着表示,事态发展
到了现在,中共的前途困难多端。他指出共产国际一直要我们留在国民党内,那就只有维持
与左派合作的现行做法,不能谈甚么工农苏维埃之建立。如果我们违反共产国际的意旨,积
极发展土地革命,通行组织工农苏维埃,势必形单势孤,遭受巴黎公社同样的失败。反之,
如果要维持武汉的局面,就应纠正工农运动之过火行动,以免加深左派的反感,而这样做能
否收到反蒋的实效,推进国民革命,也是未可逆料的。陈先生这些话不仅道出了他个人的苦
恼所在,也说明中共当时已面临左右为难的歧途。
在陈独秀等中委陆续到达武汉以后,中共中央的会议才正常的举行,中共第五次代表大
会的筹备工作,正在积极进行中。参加中共中央会议的人员,是陈独秀、瞿秋白、谭平山、
蔡和森、李立三、周恩来和我共七人;任弼时则以少共中央书记的身份经常参加会议。我这
时已解除湖北区委书记职务(由张太雷接任),专参预中央的决策工作,彭述之因受到多数人
的批评,不再参加中央的会议,只专任宣传部的一部分工作(宣传部长已由蔡和森担任)。此
外,鲁易、鲍罗庭、威金斯基三人也经常参加中共会议,这个中央会议的组织,后来经过中
共第五次代表大会的通过,正式定名为中共中央政治局,人选仍旧。
新组成的中共中央政治局的阵容,固属一时之选,但工作效能却是不如人意的,它变成
了一个谈话会,不能名副其实肩起决策的任务,担任主席的陈独秀先生,显得更“民主化”
了,对于预拟决议案的事,固不愿做,就是议事程序,也常不愿事先确定,会议开始时,往
往是由鲁易大发一番议论,接着便是鲍罗庭起而反驳;于是陈独秀、瞿秋白、威金斯基等也
就卷入了这个争辩的漩涡,相互辩难,喋喋不休。而众多的具体问题,反是在为理论争辩了
几个钟头之后,出席的人们也已听得倦态毕露之时,才草草的作出决定。
一九二七年四月二十七日开始举行的中共第五次全国代表大会,并未改善中共内部的混
乱状况。出席这次大会的代表约八十人,代表党员五万七千九百六十七人,这是一次盛况空
前的大会,国民党要人汪精卫、谭延辏А⑿烨�榷荚�鱿�蠡嶂伦4剩�缘霉�擦降车暮献鳌�
有了进一步的发展。
但这些热闹的场面,也不能掩盖我们内心的痛苦。就在大会开幕以前,我们损失了上海
广州北京三个重要的区委组织。那些地区的首脑部多被摧毁,大批同志被屠杀。剩下的组织
不是失去联络,就是在极端困难状况之下为自己的生存而挣扎。几乎所有出席的代表都为此
心情十分沉痛。对时局不抱乐观又无法打开困局,无形中湮没了进取的雄图。
我们之中不少的人觉得要彻底检讨过去,才能开展未来的生机;但一触及具体问题,又
觉难于下手。陈独秀先生的地位是动摇了,但谁能在这个紧急关头继承其事,又大成问题,
尤其是想到继任人选所能够组织新中央的阵容以及他们将能够做出一些甚么事情,则更难逆
料。而且大敌当前,我们自身检讨又可能降低自信,反而增加困难。再说检讨过去,也会涉
及到共产国际对于中国革命的指导是否正确的问题。当时共产国际领导的威信是在低降之中,
我自己和其他一些同志就觉得共产国际所坚持的中共留在国民党内这一基本政策是错误的、
一切不应单独诿过于陈独秀先生。更多的人则不满意共产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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