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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和叶挺团部的一些中共同志们举行会议和分别谈话。据他们告诉我,独立团从五月
间进到湘南以后,先后曾经过八次重要战役,虽有相当重大的伤亡,但每次都获得辉煌的战
果②。该团与第四军第十师第十二师一直在右翼作战,担任着主攻的任务。他们以击败吴佩
孚而自傲,觉得第四军较之其他各军出力最多,战斗成绩亦最好。在攻城战中所受损失,正
在力谋补充之中。
他们一致称赞中共所领导的湖南工农运动。指出他们在进军途中,沿途都有农民欢迎他
们,农民组织曾供给他们必要的运愉队,协同他们作战,为他们带路和供给情报等等。所遭
受的伤亡,很快就得到补充;安源矿工入团参军的就有约四百人,水口山的矿工和各县农民
也成批的加入;因此,战斗兵的数量有增无减;最难补充的倒是中下级的干部。他们还说到
第四军的其他各团在湖南也得到工农群众的类似协助。
几天后,该独立团在一次武昌城下的肉搏战中,续有重大的伤亡;使叶挺团长大为激动。
任独立团参谋长的周士第同志赶来汉口,惊惶失色的告诉我,叶团长并未报告师部私自到上
海去了。他行前曾叹息着说:“独立团伤亡如此重大,似乎无人爱惜;实在无法再干下去了。”
我当即指出在战争紧张时期,私自离开部队是违犯军纪的;作为一个中共党员,有这种行动,
也是违犯党纪的。不问这种行动基于甚么理由,都是不许可的。
中共党员能否避免承袭一般军队不守纪律的恶习,这件事是第一次的考验。我一面嘱咐
周士第暂行代理团长职务,一面用种种方法去把叶团长追回来。约一个星期后,叶挺终于回
来了。我要求他在独立团的中共党员会议上,公开承认违反纪律的错误。叶挺照这样做了。
接着我在独立团约五十名中共党员的会议上讲话,着重指出军纪党纪的重要性,要求他们在
这方面做一切军队的模范;愈是担任重要职务的同志,愈应以身作则。叶挺同志现在赶回来
了,也承认错误了,一般同志仍应照常信任他,服从他的指挥。这个活生生的例子,对于当
时具有中共党籍的军人同志的修养,自是重要的一课,而且中共对独立团的领导也因而加强
了。
我们对于当时北伐军兵源的补充尽了一切力量。独立团的损失固然迅即得到补充,对其
他各军,两湖的中共组织,亦不断的动员工农群众予以接济。这些表现增加了中共在北伐中
的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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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回忆》第二册
一九二六年十月十日国庆那一天,武昌城终于克服了。守将刘玉春被俘,他的部队全部
被缴械。这个久攻未下的孤城,因粮食日尽,外援已绝,而革命党人在城内外的种种活动,
又使敌人失去坚守的信心。当日清晨,敌军一部开城投降,因而没有发生严重的战斗,这个
辛亥革命的名城,即被收复了。以武汉为革命中心的局面由是形成。
我在当天跟着部队进到武昌城内,会见了陈潭秋等中共湖北区委同志以及我在上海时所
派来做暴动工作的余洒度等那一组人。战后聚首,欢欣逾恒。据他们告诉我,他们被困在城
内约四十日,做了许多秘密散发传单、粘贴标语布告、传布北伐军胜利等等消息,又曾策动
军警投降。余洒度等还投过几次炸弹,扰乱人心。守军为内外交逼的革命声势所慑,遑遑无
主;即对于城内的国共两党人士的破坏行动,也不敢过分镇压。因此,只有少数人被捕且均
在收复的当天就安然出狱了。同志们多以能在武昌城内为北伐尽了一臂之力而自傲。
中共湖北区委会于武昌克复后,仍集中到武昌城内办公。当时,武昌是由第四军卫戍的;
汉口则由唐生智部驻守。中共与第四军比较接近,觉得他们是老牌的革命军,湖北区委能设
在他们所卫戍的区城之内,心理上总觉得较为放心。湖北区委办公处设在一条被没收了的遗
产的弄堂内,街名我已记不清楚了;只记得弄堂中有几所房屋,都是由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