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部分(第1/4 页)
时则没有意见上的参差。我们讥笑初出茅庐的蒋氏所做的一切,不免是粗枝大叶的“急就章”;
而且这位自行加冕的拿破仑,似乎是向着反共的目标迈进了。在蒋氏眼中,共方的议论,只
是不切实际的高调;甚至有共方“别具心肠”的疑虑。事实上,蒋氏当时抢尽了镜头,共产
派已降格为无足轻重的啦啦队。但共产派是不甘示弱的。他们在北伐工作中,沉着坚定,颇
51/185
… Page 203…
《我的回忆》第二册
有不屈不挠的气概。
一九二六年七月一日,北伐动员令颁布以后(也许是七月九日举行盛大的北伐誓师典礼
的前夕),我在广州已经居留了近四个星期,又匆匆返回上海。那时北伐已成定局了,国共两
党的联席会议也确定暂行搁置了。我须返回上海,参加中共中央所举行的扩大会议;商讨对
北伐的全盘政策。
一九二六年七月十二日,中共中央第二次扩大会议在上海举行。会议听取了我“广州之
行”的报告;陈独秀彭述之等大多数中共领导人,对北伐的估计未免过低。他们认为北伐军
能否打到武汉,大有疑问。这种看法较之老成的军事家加仑将军的估计,显然还要保守些。
他们似是太重视了北伐工作中同床异梦的种种迹象,而忽视了传统的革命精神所能引起的作
用。也许是受上海报纸言论的影响,因当时上海多数报纸对北伐很少作有利的报导。此外,
主观上他们也许想到,北伐的进展无异是蒋介石反共气焰的高涨,无意中就有些抹煞事实,
作接近主观要求的想法。会议所通过的政治议案,曾指出“国民政府之出兵,亦尚只是防御
反赤军攻入湘粤的防御战;而不是真正革命势力充实的北伐”⑤。这种看法,事实上使中共
对北伐采取了消极的态度。
当时中共党员已增至三万人左右;湖南农民协会已拥有约二十万会员。中央这种消极性
决议,与当时显然大有可为的形势是不相配合的。会议虽然也通过了团结左派、打击蒋介石
派、强调民族联合战线、发动农民进行减租减息、夺取地方政权和渐次发展工农武装等等决
议⑥,但不免流于纸上谈兵。中共中央并未抓紧时机,在北伐中增强自己的势力。
这曾引起谭平山、瞿秋白和我的公开表示不满。我们认为反对蒋介石和对北伐采取积极
态度是不能相提并论的;我们认为北伐是进攻的,是可以夺取武汉的;而不是防御的。我们
指斥彭述之等的书生之见笼罩了中央机构,只会做空洞文章,忽略了当前实际任务。我们要
求对北伐采取积极行动;因为在北伐竞争中如果落后一步,后果将很坏。但我们这些主张,
被视为“联合反对派的公开表现”。
同时,广东区委也对中共中央表示了不同意向。他们强调中央对于农民问题的决议案是
不够彻底的;主张在北伐进展中要提出“分配土地给农民”的土地革命口号,以期动员广大
农民完成北伐。这些争执,就是后来中共中央领导陷于分崩的伏线。
不久,事实证明中共中央多数的估计是错误了。北伐军于七月十一日攻克长沙之后,八
月二十二日攻克岳州,以各别击破的策略,直指武汉。中共中央这才在这些剧变中,逐渐改
变对北伐的观点;采用较积极的政策,但已经是落后一步了。
在此时期,我是中共中央动员中共党员参加北伐战争的唯一负责人。前此,我往来沪粤
之间,担负着紧急任务,自然没有时间去处理中共中央的经常工作。八月初,我才交卸了中
共中央职工运动委员会主委的职责,由李立三接替,我自己则专任中共中央军事部的工作。
并确认它具有动员中共组织及工农民众团体参加战争的职能。可是,那时军事部等于一个空
职,只有两个年轻同志,在那里做些从报纸上搜集军事情报的屑碎工作。
当时,中共中央还远不能说是一个战斗的指挥部。我们在工农群众运动的工作,虽积累
相当的经验;但对指导战争,则仍是门外汉。在这一点上,我们当时万万比不上国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