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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青年军人联合会与孙文主义学会对立的问题、罢工结束问题和农民运动的问题等,一时
都不会影响大局,等他从莫斯科回来后,那时莫斯科上海广州间的意见趋于一致,再行处理
不迟。
谁知事态变化之速竟出乎鲍罗庭的预料,等他在三月二十日,再回到广州之后,一切都
脱离了他的掌握,一切都变化了。其实,在第二次代表大会举行的时候,蒋介石将军即对黄
埔内两个团体对立的状态,发表过演说,表示出不能再容忍的态度;而鲍罗庭和中共的反应
是太迟钝了;以致“三二○”的不幸事件,终于上演。这些往事,即使现在看来,似也不能
责备中共中央和我自己的处理不当,主要是由于鲍罗庭的太过自信,没有掌握时机,在这次
大会上解决问题。
①汪精卫在第二次全国代表大会的政治报告中,说这个特别委员会的组织,是由中央执行委员会国民政
府委员会军事委员会联席会议决定的。其实,这只是形式上的决定;实际是由鲍罗庭所主张。胡汉民所作《革
命过程中之几件史实》(载《东方杂志》三十周年纪念专号)一文说:“其时精卫亦在汝为(即许崇智)处,
力主邀鲍罗庭来,他说:‘必须请鲍先生来,大家共同研究’,鲍罗庭来后,便说:‘应该组织一个特别委员
会办理此事’。于是开临时会议,由鲍罗庭提出汪兆铭、许崇智、蒋中正三人为特别委员,将当时党部政治
委员会议国民政府各机关职权,一律交特别委员会统制。”这是可信的。
②据杨幼炯著《中国政党史》(一六六页—商务印书馆出版)称:“此次大会完全在共党操纵之下,全体
代表二百五十六人,共产党员约占五分之三。”这不特与我所记忆的有很大的出入,而且也与当时中共中央
的决策是相左的。
③胡汉民以全体代表的票数当选,汪蒋均较胡少一票,本应列为各中委之首;后经大会秘书长吴玉章商
得汪精卫同意,将胡的排名改列在汪蒋之后。
第十一篇 三月二十日前后
第一章 中共中央的烦恼
一九二六年一月下旬,我回到上海后,深感中共中央在政治上处于进退两难的困境,多
半为留在国民党内这一政策所桎梏了。列宁曾说过“人不如鸡”,当鸡被置在一个粉笔所画的
圈子内,它会自己跑出来;但人却往往会站在自己用粉笔所画的圈子里,跳不出来;以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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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回忆》第二册
譬喻来形容当时中共中央的处境,实在贴切不过。
当中共中央讨论我“广州之行”的报告时,都觉得中共留在国民党内这一基本政策,与
上海广州间的争论有直接关系。大多数中共中央人员,以陈独秀为首(包括我自己),都认为
根据鲍罗庭将国民党左派和共产派合并为一的所谓进攻政策,发展下去,不外两个结果:一
是中共霸占国民党中央的领导硬干下去,身居领导之衔,却无军事实力做后盾,国民党党员
包括左派在内都会群起反对;终将因树敌太多,形单势孤,不在国共纷争中垮台,也会被帝
国主义和反动派的优厚势力所摧毁。二是中共软化下来再也不谈独立的政治面目,将自身也
变为国民党左派的一分子,专为现在广东的左派领导捧场,但这是吃力不讨好的办法,降格
之外还要自食苦果。如果否定鲍罗庭的意见,照中共中央原定的政策进行下去,势将走到退
出国民党之一途。何况在国民党以党治国的原则之下,改采党外合作的方针既不可能,又无
多党组成的国民会议或联合政府这一套办法可资凭借。
在这种尴尬局面中,我们之间的意见也有分歧之处。彭述之曾斥鲍罗庭怂恿广东区委同
志反对中央决议,是破坏中央领导的行为。他并且质问我为何不将中央决议公开发表出来,
并命令广东区委同志遵照执行。这些话的用意,自然包含了对我的不满。瞿秋白则有相反的
看法;他称许我在广州时,能持重视广东同志意见的态度,认为既能大体贯彻中央的主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