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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由地方仕绅出面,联名上呈请求给予连任……而市政刘大人是去年到任的,如无特殊变化,任期长着呢2那张知县原是刘大人的门生,他们师生俩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如果家父出面……”
“原来官场中比我想象中还要混帐。”荀文祥呼出一口长气:“那就不用麻烦你了。”
“不,我得试试,明天我向家父……”
“不必了。”他摇手相阻:“令尊与布政使刘大人的同年交情,哪比得上他们师生的关系密切?令尊如果出面,我敢保证将有一场大祸发生在你我两家。令尊致仕在家,一个过了气的同年,那比利狼狈为奸的门生情谊深厚?千万不要轻试惹火焚身。”
“这个……”
“我会好好处理的。”他整衣而起:“今晚我来过的事,千万不可泄露而出。夜已深,我该告辞了,若日后有线,后会有期。士方兄,请闭上眼睛!”
“你……”炉火倏灭,微风飒然。
申上方不以为怪,高声叫:小勇,快掌灯,你这睡虫!等小勇从内间取来松明点灯,荀文祥早已失去踪迹。
关庙东面便是南大街,庙前的广场自然形成一处特殊的商业区,也是龙蛇混杂,三教九流集中地。
南面,是几家旅店客栈。开封盛远车行的站头,则在北首设了店面。
在这一带如果有人闹事,只要脚程快的,片刻便可奔出南门了,到了南关便躲藏有地方了。因为平时城门有公人把守,被拦上城内就脱身不易啦!
已牌时分。苟文祥仍是昨晚的装束。人一来生得俊,而且身材修伟气概非凡,虽则梳了懒人髻穿了破青袍,依然掩不住光采,正所谓明珠在厘,宝光映掩。
广场北角,有一家制造乐器的小店。这店堂不大,左厢便是试乐室。葡文祥缓步入店,向含笑相迎的店伙计说:“店家,贵店是否可以定造各式的乐器呢?”
店伙计倚在柜上,右手指指壁上悬挂的各式利器说:“是的,客官,但仅限于丝竹两种。至于黄金等,客官可到敬业坊杨家去定造。小店的琴和瑟,,可说誉满大江南北,中州第一高手名师辛师父的制品,可说天下闻名,守内无双,客官……”
“要下不要琴瑟,要定制具渔鼓。”他微笑着说。
“渔鼓?”店伙愣了愣;“那该到敬业坊杨家……”
“在下去过了,杨家不制渔鼓。”
“客官,这就难了。据小可所知,那种玩意,通常是自制的……”
“贵店可知道附近谁能自制?”店伙说的确是实情,渔鼓不登大雅之堂,乐器店不屑制造这种简单乐器,制了也少有人问津。”
在江南,这玩意制造更简单,砍一段碗粗的竹,捉一只五六两的大青蛙剥皮操妥,半干时用蛋清制粘剂,蒙妥加上一道包线口环便大功告成,谁还到乐器店里定制?
“这…恐怕你得到乡下去找。”店伙善意地说。
“最近这几天,是否有人看到一个用渔鼓卖唱的人?”“这个……”
他从袖里掏出一块碎银,悄悄塞入对方手中低声说:“大概你已经记起来了,这人的长像是……”
“对,有这么一个人。”店伙看了银子的形状成色:“年约四十上来,干瘦虚弱,似乎有病缠身嗓门哑哑地,但唱起来另有韵味,那具渔鼓,好真好”
“他人呢?”“五六天前从南面来,在长啸堂唱了几曲道情。”
“我问的是这两天。”
“昨天有人看到他一早出了此关。”
“哦!谢谢。”他满意地点点头,递过一锭五两的银子:“天黑前如果你能替我弄到一具渔鼓,不论新旧,这锭银子你可以收下。”
“客官。”店伙将银子纳入怀中,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天黑之前,他将可以得到一具渔鼓。”
“谢谢,我会来取的。”他说,出店走了。
开刚黑,他得到一具竹制的旧渔鼓,是蛇皮制的鼓面,声音不错。
荀文祥住在北关的颖阳老店,那是一家规模不小的客栈,晚膳后不久,店中仍在忙。
南院己家号第三上房,传出一阵低沉迷人,高低音韵时徐时疾的渔臌声。在大院里在井旁洗漱的旅客,起初并不在意。
接着,低吟声清晰入耳——“我本清都上客,而今闾里天山隔;披星戴月走风尘,海角天涯寻踪迹。唉!东南西北走匆忙,名枷利锁梦一场。君不见,青山默默存万载,秦皇汉武今何在?莫如披发入山游,田精月华皆我有……”砰一声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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