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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方面大为震怒,到处搜捕朝鲜革命党人和与之相关的人,一时间风声鹤唳。本来平日为朝鲜复国党人诊病的有两名中医一名西医,但形势所迫之下,便只有御怀远一人肯来了。
“御医生,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我也不想牵累你,如今看起来风平浪静了,其实日方搜捕还很严,万一有事我会立即通知你,怕就怕若是你出诊找不到该怎么办?”
御怀远沉吟了一下,不方便直接说出林北雪的名字,便道:“这样吧,万一真的联系不到我,找徐明飞也是一样的。”
“徐大少?好的,我明白了。”
本没放在心上的,却不想真的出了事。朝鲜复国党的党部时常搬迁,这一次走的匆忙,墙上贴的一张联系表撕了一半,偏巧将御怀远的名字留下了“怀远”两个字,由于他是上海名医,日方一打问便知,当天便集结了一队人去逮捕御怀远,包打听一得到消息就打电话去了诊所,奈何御怀远不在,包打听急了,打给徐明飞说明事情原委,徐明飞自然知道严重性,马上通知了林北雪,所幸林北雪行动快,这才在虞洽卿府上堪堪将人截住。
林北雪没有时间去责怪御怀远多管闲事,他将箱子放在御怀远手里,把身后从徐明飞那里带来的姑娘塞到御怀远身边,焦急地道:“钱放在箱子里层,我听说到苏州的船上是要自己带枕头被子的,现在天气好,只放了小枕头在里面,你将就一夜,过两日我不忙了就来找你。”
御怀远不明所以,蹙着眉道:“出什么事了?”
“你不是说有个苏州的病家病得很厉害,现在倒不着急了——”说着话林北雪将御怀远拉到僻静处,肃然道:“朝鲜复国党那边出事了,现在日本人盯上了你,我把事情解决完之后就去苏州接你,你务必小心,这是先前我家在苏州厂子里当手先生的地址,是个可信的人,我都关照好了,你只管放心住着,每天打个电话报平安即可。”话落,林北雪将御怀远紧紧拥在胸前,“万事小心些,不过不要担心,相信我,我会把上海一切都安置好的。”
御怀远靠在林北雪胸前,只觉得他心跳的厉害,也不知为自己担了多大的风险,一时间心中一酸,低声道:“我晓得了,在苏州等你,你不用太牵挂我,我自会小心。”
“嗯,快去吧,这个姑娘是我找来同你一路走的,路上会有盘查的日本人,你带个姑娘上路只会把你当成是游玩的纨绔子弟,不会刁难你。”
“嗯。”
“去吧。”林北雪说着话,手中还握着御怀远的手腕,分别了近两年,只是聚了不到十天,匆匆太匆匆,甚至来不及将他眼角这几年新生的皱纹数清楚。
御怀远咬了下唇,心中煎熬,不舍道:“这一别又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见,都怪我——”
林北雪望着御怀远,见他眼中俨有愧色,于是捏住他的手道:“你不是常对我说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而且我和长喜川毕竟是同学,他不会一点面子也不给我,不过是送些钱的事情罢了。”
御怀远叹了口气,“我一想到长喜川逼着你——”
“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快走吧。”林北雪干脆地打断了御怀远的话,松开手帮他整理了下衣衫,又复宽心道:“估计也无甚大事,你别想多了。”
最终,林北雪站在虞洽卿宅子门口看着御怀远上了汽车,透过车尾小小的玻璃,那张苍白的脸映了林北雪满眶满眼,像是一个标志,重重地烙在了眼球上,一睁一闭全是他。
……
送走了御怀远,林北雪这才后知后觉,惊骇不已。这时节被捕的革命党进去之后免不了要先吃一番苦头,“三套头”的苦刑是怎么躲不掉的,林北雪曾听说所谓三套头便是老虎钳拔指甲,坐老虎凳,灌自来水,以御怀远的身板,任何一项都熬不下来。
“现在情况怎么样?”
徐明飞皱眉道:“尹奉吉那个人办事干净利落,炸死白川到现在,日本人都没查出个所以然来,包打听传出消息说,这次下了决心一定要死死盯住御医生这条线索——”
林北雪忽感手脚冰凉,脑子不清白起来,若日本人盯着不放,除非御怀远不回上海,否则回来便是死路一条。
“找人活动活动,不知道有没有效果,只是跟日本人不熟——”徐明飞搓着手,也着急起来。
林北雪吸了几口烟,稳住心神,他毕竟是个冷静的人,慌乱过后便开始思考如何处理这件事。往南京方面疏通是没有用的,且不说南京现在对日本人委曲求全的态度,就论白川被炸死这件事被日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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