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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当坦诚对之。方才酒宴之间,芷璘已经名言告知,沈氏仪光未死,侥幸逃得死劫,落在西恒国主身侧,解毒养息。此番西恒前来会商榷场,他也随同回来。”见林筝眼睛睁大,骐王继而苦笑一下继续道:“卿想说什么,我或可猜得一二。欲问,凤郎如今是何等身份?那么卿要先行坐稳才好。沈仪光已下嫁为西恒国主驾前德君,位同国后。此番随驾回来意同省亲。芷璘说完这些之后,对我言道,总觉得门中良家子所托非人,惶恐不甘挥之不去。我···何尝不是同感。”骐王将手捂着眼睛,兀自失笑,嘴角则抖瑟着频频下坠。
林筝倒了一盏樱桃羹呈送到骐王手边,打趣道:“恕臣说句不恭之言。筝窃以为,当今世上以凤郎惊世品貌,莫说是难有与之匹配女子;便是堪当与之比肩须眉之士,恐也是数不出几个。玉面玄鹏对凤郎倾慕之意,早在尚京时便已为众所知。果能成琴瑟和谐之好,亦是相辅相知佳话。”
“卿家之意我自然省得。”骐王以手指戳着心口“只是这里···如同被冲开一个洞,冷得要把整颗心冻住。”骐王端起杯盏,手抖得溅出几许汤羹,却犹如不觉,瑟瑟抖着凑到唇边饮下。“仪光生来是个不安钳控在一处的性子。当年临出京城,我曾与芷璘相约,无论我在天相,亦或是他在安奉,亟待立稳根基之际,必将仪光从那个泥潭中捞出去,给他一方清白自在天地,任期游翔。孰料···”
林筝趋步上前接下空盏,悄然放下手帕,温言劝慰:“王爷无须感怀。既然凤郎尚安,日后自然有机会,供兄长们关怀照拂。”
骐王未及劝慰说完,便摊开手掌晃几下,另一只手则是攥紧手绢顶在口唇上。半晌甫开言道:“怎能安好?!即便是有人将毒酒临时调换,终究是计差一筹。再不会有‘沈郎惊艳耀世舞’了。那年朔宁侯开门授业,松延宫唯恐我和芷璘再度联手殃及上位,暗命鹤卫大阁领邓绶遣人捕捉扑杀。仪光为保我和芷璘,咬牙迈进鹤翔卫,进退沉浮作尽了打算。那时他年方十五岁。其后朔宁侯率部抄剿了他恩师一手创办的鹤卫,替我担了一场塌天大祸。”
掩在口唇处的手绢,缓缓压在眼睛上,轻轻的捶着眉心:“芷璘告诉我,为抢回凤郎一条命,不得已断脉散功。仪光如今需靠医药及定期推功固本续命。其后宴间私谈,恒主与我阐明他决意联合两家,开设榷场意图,欲在侧重医药贸易。只为是及时收取药材,以图早日为仪光修复体制。那番话听得我好不羞惭呐,可见英禄待仪光···当真是好的。”
林筝心中暗疑,英禄何以如此轻易亮出本意。正思忖时又见骐王面色一肃,咬着牙关道:“就在方才,罗某人跪阶请见。说是当初乃是闻知先帝遗墨婚书之事,不敢轻慢遗旨;才请得两宫旨意,准其堂妹另嫁于侯府中长大的慕超。还有呢···他说他有妙计,可借围猎暗布伏击,将西恒来人全数捕杀,由此以襄助本王成就功绩夙愿···”
“岂有此理。”林筝顾不得反胃之感脱口而出道。“此绝对是自毁壁垒坚防的祸乱之策。王爷断不能轻信之。更遑论如此行径,必致使您连同东道靖王爷,忠醇仁义之名毁之殆尽。传扬开来,更加寒了天下忠仁之士的心。三则,英禄的国主之位绝非忝窃得来,实实在在是打出来的。据臣所知,先帝在位曾有意令他接受鹤卫掌印,其时此人始及弱冠。后经先帝权衡将之放在应州卫鹤卫分堂。且臣于之前亦听靖王亲口说过,此人武功兵谋绝不再其下。而今他得与凤郎相携为伴,堪称是虎添翼龙腾云。姑且不做最坏处打算,就算是因此引发物议耸动,亦是难以平复的。罗耀庭出此下下成计较,竟是何居心?难不成他自家‘久负大恩反成仇’,也要将两位王驾拖累的为求功业不顾仁信,耳目比赛昏聩不堪?!再其次,先帝遗墨本就不是外臣可以擅加揣度,罗耀庭如此指摘,简直是狡旨欺主不义之为。”
林筝一番话亦是仗着酒劲冲口而出,骐王听了虽有忍俊之色,也随即回复常态。“觉风一番话披肝沥胆见得透彻。芷璘与我说得明白:谁敢伤损仪光一根毫发,除非先迈过安奉督知府的尸身。先皇当年曾教诲与我:能否得朔宁父子倾心相辅,全要看在位者自身修为。皇兄他固然抓到大位,却散尽忠臣报效之心。即便如此,我还犹自暗暗庆幸。大昌失却凤郎何其可惜难以尽述,可他已将当年最大外患,转化为大昌西境之外最坚实稳固的一道壁垒,以其一己之身兵不血刃···”
林筝抬手向面颊搔痒处擦了一下,却摸到一手水渍,原是不意间落泪。那人当年的言笑举动俱在眼前,何其傲然耀眼之人,竟甘于退居其次;即使位居国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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