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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了心肠,再去见一见,如此也能算得偿所愿了。
然这个说法也只成一半败一半罢了,由此得出,玉袖在赌博一行上委实没有天分。如卿咬牙依然摇头,背对着她抽动着瘦弱的双肩,甚叫人难受。
外头的风雪乃是粜风卖雨,见风使驼的好手,见她这厢没能成功将新娘劝逃婚,便将嘲讽的笑脸拉高一层天,呼啸着高唱离别。玉袖琢磨着要不要一棍子将如卿打晕,直接扛走,却听咚一声,她慢条斯理地朝光溜溜的地面上一望,立时张大了嘴。
凤晞凉凉望着她道:“我认为这样比较快捷。”
她将软趴趴扑在地上的如卿背起来,抬头对上淡漠的眼神,寻思了一番:“我也这样认为,只不过我觉得神仙应在凡人面前做出一派讲道理的形容,方显得有些神仙的谱儿。”说完忽然发觉自己本身便是一个不讲道理的神仙,活了万把的年岁,也从来没怎么讲过道理。回头见凤晞抽了两下嘴角,她立马灰扑扑溜走。
作者有话要说:
☆、两生花大结局(三)三更
吉时到来的甚快速了些,迎亲的大部队万里长征似得逶迤而来。夷吾端着一身新郎的架子,满面红光的在门口杵着,唢呐锣鼓声锵锵呯呯,妯娌们三催四请没能将如卿请出来,便发觉有些不对头。
直待吉时过了两刻,玉袖设的大娄子才被捅破。夷吾立时变了脸色来捉人。可要将夷吾诓过,乃是桩费思量费体能的活计,玉袖将如卿藏在梅花林里,同此地的老人借来两套衣衫,蹲在溪边改装。
凤晞从肩后头探过来,“你在做甚”话没说完,她将捯饬好的脸一转,他顿时青了脸,抽搐得比方才还要轻越几分。
她咧笑摸了摸脸上的皱皮,微微朝水镜里一照,唔,她捯饬改装的手艺大约能立个什么整容的宗派,广招贤士入门,再于九州开个整容的店面,发展成最大的连锁店,该是有多么气派,多么辉煌,多么能名垂于历史的一刻。
凤晞的面色难看了一番,而后轻叹道:“也罢,我以为很难见到你变老的时刻,无不时时担忧着自己变老,便有些配不上你,此番能见到你白发皱容,我却赚了。”负手站立,眼珠子盯着她,转了两圈做了打量:“但你是想以老人的身份,将夷吾支去旁的一条道路去追人?”又摇了摇头道:“我认为如夷吾般的公子,不大会将老人看在眼里。”
玉袖将要来的一套衣衫穿上,再努了努嘴:“唔,老麽麽只与了我一身,还有一身是她孙儿,同你差不多的身板,你便将就着穿一穿。”穿戴好,再回答道:“老人大多是惹人关怀敬仰,幼儿大多是惹人怜爱照拂的,不试试怎么晓得他会不会上当。”抬眼默默看着他脱至里衣,则则了两声好身板啊好身板,他回过来同她对笑:“你这个白日梦的形容,是在笑什么,嗯?”
她拄着拐杖往光洁的石面上一座,耐着心性将夷吾候着,回道:“我在想要不要使个什么缩小的咒法,将你弄得小一些,惹人怜爱些。”
他将腰带系好,冷了张脸:“你要敢这么做,我便央了月老取条红绳来将你捆在我身旁三尺之内。”
她的气焰低了一低:“我方才开个小玩笑,那样精妙的咒法,我压根没学过,便是学了,以我的仙力大约也不够使一使,否则我整日没事早将你变着花样玩儿了。”
不晓得是不是改了装,脑子也变得有些不大灵光,说了些忒欠揍的话,凤晞听得脸色紮凉紮凉。她将方才说的略回味回味,依然没能灵光的回味出问题,便再不灵光一道:“而且你不用缩小,便已经很招人怜爱了,再怜爱些,怕要变疼爱了。”
他像极了一根冰柱。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时辰,马蹄声从远至近,三三两两踢踏震地,她坐于石上,也微觉着颤。
确然是夷吾带了三两个侍卫赶来,雪泥四溅之中,隐隐可见青苔将他的脸上的沟壑染得铁青。大多被悔婚的男子是怎样的一副面孔,玉袖没见过,但本子里描述的皆形容生动,脑子里总有这么一个模子。她在心里将大哥称赞了一声,要感谢他曾经货比三家,挑三拣四翻来的本子,皆是写实又生动的好本子。
悠悠赞了一忽儿,几匹精壮的华骝的蹄踏声,正在十步开外的一棵梅树底下顿了顿,面色铁青的夷吾遥遥将她这番姿势一望,却勉力缓和着面容,下马作揖,讯问有无一个穿大红嫁衣的姑娘从这条道过。
玉袖半眯着眼,佯似瞧不见,拿拐杖朝他头上敲了一敲:“老身”说完发觉音色清亮了些,又压了压,再拿拐杖朝他头上一敲,且敲得分外猛烈,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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