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部分(第2/4 页)
成都王。
恰在此时,惠帝御驾北征,传檄四境。此事不仅给王浚送来一个绝佳的出兵借口,还送来了一个绝佳的盟友。
这个盟友就是并州都督东嬴公司马腾。王浚有两个理由与东嬴公结盟:一、东嬴公是东海王的亲弟弟,所以注定是成都王的敌人,对于王浚而言,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二、王浚的私生子身份使他在家族中被人瞧不起,但他毕竟是太原王氏的一分子。太原王氏是西晋一等一的门户,不过到了晋末有点中落,代表人物王浑、王济父子先后逝世,余下王湛等人名声不显,唯一位高权重的太原王氏子弟就是王浚,因此维护门户安危是他推辞不了的义务。太原郡隶属于并州,就在东嬴公的辖区内。
王浚与东嬴公相约共同起兵,从幽州、并州两个方向进攻邺城。王浚的军队由鲜卑段部、乌桓部众与幽州兵组成,王浚任命主傅祁弘为前锋,领步骑两万人先行,自己领主力后续。
当时鲜卑骑兵的悍勇天下闻名。匈奴骑兵同为天下精锐,但是据《晋书·李矩传》里形容,匈奴人一向惧怕鲜卑人,甚至到了远远看到鲜卑骑兵,就不战而走的地步;《晋书·邵续传》里描述说羯人石勒也很畏惧鲜卑,曾有一次石勒正在围攻邵续,听闻鲜卑段文鸯即将赶来支援,竟然带着八千骑兵弃阵而走。
史籍记载也许有夸张之处,但是鲜卑骑兵能征善战那是肯定的。祁弘借道冀州,一路摧枯拉朽,冀州刺史李毅派兵试图阻击,结果被祁弘轻易突破防线,打通冀州。
王浚军队向前推进的速度实在太快,因此和演的死讯与冀州失守的消息差不多是同时传到邺城的。当时荡阴之役已经结束,成都王正急于杀东安王做皇帝,听闻战报大吃一惊,勿忙派出北中郎将王斌去狙击祁弘,王斌出发后不久,成都王想到此番敌人非同小可,于是又派出右将军石超作为后援;同时,成都王派出了王粹去进攻东嬴公。
即使派出了三支军队,成都王依然无法感到安全,他的担忧形于颜色,结果就给别有用心之人提供了可乘之机。
这个人就是匈奴刘渊,他名为晋朝的臣子,实际上却是晋朝的人质。从曹魏咸熙年间起,他就作为担保族人不会反叛的人质,到洛阳过起受监视的生活,此后从洛阳到邺城,他始终只是一个人质,晋武帝也好成都王也好,都将他看做潜在的敌人而处处提防。
“八王之乱”开始后,中原汉人自相残杀,晋朝廷日愈孱弱,原本臣服的各异族都萌发野心蠢蠢欲动,强国之余的匈奴当然不例外,他们秘密推举了刘渊为大单于,试图恢复匈奴故国。所以刘渊身在邺城却归心似箭,他曾找出种种借口要返回并州的匈奴部落,但都被警觉的成都王识破。此前不久,刘渊还请求还乡参与葬礼,再次被成都王拒绝,刘渊虽然怀恨在心,但是无计可施。
如今成都王大难临头,心神大乱,刘渊的机会就来了。
刘渊对成都王说:“并州、幽州二镇放肆跋扈,拥众十余万进犯邺城,兵力如此强盛,恐非殿下的宿卫军与邺城士众所能抵御,请殿下派我回并州,我将招集五部匈奴,共赴国难。”(注:魏武帝平定北方,将匈奴分解为五部,派遣汉人进行监督,晋朝延续了这一政策。)
成都王又惊又喜,一时不敢相信匈奴会发兵救援,他问:“五部匈奴真的会来么?即使能来,鲜卑、乌丸疾如风云,能抵挡得住么?”成都王这时明显缺乏自信,已经想到逃跑,他接着说,“我想奉乘舆返回洛阳,先避其锋芒,然后再传檄天下,招集义兵共讨逆军。你意下如何?”
听到成都王想逃,刘渊表示反对,说道:“殿下是武皇帝之子,又曾为王室立下大功,威名远播四海,天下人无不想为殿下卖命效力,殿下留在邺城岂会有难?王浚不过是个竖子,东嬴公是宗室疏族,这两人又岂能与殿下争衡?如果殿下离开邺城,那就是示弱于人,到时候军心动荡后有追兵,恐怕未必能够到达洛阳。即使能到达洛阳,败军之将不可言勇,殿下又岂能继续掌握威权?到时候殿下传檄天下,又岂会有人奉这纸檄尺书?”
晓以利害之后,刘渊把胸脯拍得呯呯响,说:“东胡人再勇悍,也比不过我们匈奴。请殿下放宽心,只管在邺城安抚士众,这两个逆贼交给我来处理。我将用二部匈奴摧毁东嬴公,再用余下三部匈奴直取王浚首级,胜利指日可待。”
成都王已是病急乱投医,听闻此言就如抓住救命稻草,大喜过望。他当场任命刘渊为北单于,让刘渊回并州收拢匈奴五部,救援邺城。
成都王这一时的失察,给后世带来深重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