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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得身后之言,有感这几日听到“忘忘”这两个字有些多了。遂道:“谢管事,既然上官总管事如此推崇自己的弟子,你又何妨一试?反正上官官事此行三日,届时谢管事也未必离堡,不是么?”
“是。谢堡主,谢总管事。”谢管事俯首称谢之余,仍不免担心:这位君忘忘姑娘,可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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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君忘忘姑娘,可以。
实则谢管事的爱子患得亦非了不得的病症。只是半年前进山狩猎一趟,寒气入骨,身上宿来的疥癣又受了潮气感染,返家后遂体热高烧不止。偏偏,其迷信鬼神之说的祖母以为撞了邪物,一味地请神辟邪,耽了最佳的治疗时机。待到其父强请来大夫,一般乡间的大夫才见那溃烂血浓的疥疮,当即掉头就走,罔论医治了。
忘忘诊脉过后,遂即以牛舌片捣烂先敷在谢子患处,再开了一剂药方祛除其体内瘀积过久的寒气。
服过三日药后,谢子已见起色,喜得那谢管事险就要把忘忘奉为观音降世。
上官自若返堡后,便和千恩万谢的谢管事碰个正着,他秉着一张笑如三月和煦春风的脸听得耳僵目涩,后者仍未有收褪之势。幸好此时——
“谢管事,令郎如今在何处?”
“禀堡主,就在属下下榻之处。忘忘姑娘这会只怕又去探看了,唉,真是医者父母心啊,想不到忘忘姑娘年纪轻轻,就有如何一副好心肠,难得,难得……”
“既然令郎就在堡内,本堡主身为主人,自当探望。是在客来居么?”言间,脚下一转。
咦?谢管事不解堡主为何突然改了方向。
上官自若拍拍他她的肩道:“堡主体恤下属,已前去探望令郎了。”
终于到了么?上官自若认为自己现下是喜悦的,所以,他大步随行,只为亲眼验证成果。因为如果这一着不曾凑效,他还需要另一步的策划。是的,正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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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忘姑娘,谢谢你。”床上的枯瘦少年望着娇美的长辫少女,道。
忘忘为他换完了药,耸鼻道:“感谢大夫最好的谢礼,就是缠绵病榻的病人能够变得生龙活虎。你呀,还要努力呢。”
少年回之一笑,“多谢大夫提醒,我会努力。”
“好乖哦。”忘忘忍俊不禁,“大夫喜欢乖病人。”
“君姑娘。”谢管事推门而入,满脸的不胜感激,“谢谢君姑娘。”
忘忘抚额叹道:“唉,请同情我这位苦命大夫罢,这两日,听到的尽是个‘谢’字,好闷哦。”
“是么?怎么在下听起来,君姑娘似乎蛮得意的呢?”另有两道修长身影进得室来,其中一人语意闲凉地调侃。
忘忘登时笑靥如花,雀跃迎上前来,“上官哥哥,你回来了?可给我带来了北夷的特产香酪酥?”
上官自若屈指轻弹她秀俏的鼻尖,“没良心的小丫头,也不问这一行哥哥我有没有什么挫折磨难,尽想着你的口腹之欲?”
忘忘酒窝儿甜美醉人:“因为任何挫折磨难在英明神武的上官哥哥眼里,都不过是过眼烟云;而香酪酥在忘忘的心里,可是望眼欲穿呢。”
“贫嘴。”上官自若牵住她的手儿,“别没大没小,见过堡主。”
堡主?忘忘轻转螓首,撞见两汪幽沉如海的视线,她认得他的。不过,这几年只是偶尔地望见在他在堡内来去匆匆的形影,和他,竟是经年不见了。“忘忘见过堡主。”
第二卷 第二章(下)
君忘忘?阎觐浅眯凤眸。眼前人,就是那个曾随他北上的青涩丫头?
素髻轻绾,中以粉色丝带穿插绑缚,再无多余赘饰;粉带垂延入脑后青丝,编织成一条秀长发辫,绕过那洁白的玉颈,垂到窄袖淡绿上衫的前襟。下系六幅嫩粉褶裙,绣缀几片桃瓣桃枝。裙摆摇摇,现出足上同色绣鞋。肌肤皎白含晕,朱唇艳若桃瓣,整个人儿,恰似一朵开到正好的春桃,娇美而俏丽。记忆中最鲜活灵动的一对猫样大眸,依然地神彩流溢,顾盼生辉。
原来,青涩的娃儿也可以长大成人。
“看来你在阎堡,住得还算习惯。”他道。
忘忘冁然一笑:“多谢堡主收留。”
“谢我?”阎觐睇一眼自己的得力手下,道,“你该谢的,应该是你这位上官哥哥罢。”
“好,多谢上官哥哥。”
忘忘的从善如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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