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蠢蠢欲动,整个国家正处于风烛残年,内忧外患双管齐下,正是一举攻下要离的好时机。”雪涯微俯着身,表情凝重万分,“本王自是明白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的道理,可是郁亲王的实力我是有所忌惮的,士兵们还未休养好,此刻出手尚显鲁莽。”隳圊蹙了蹙眉,他虽放不下当日一战的惨烈结局,但毕竟还是理智占了上风。“大王,士兵们都愤愤不平,如若再拖延下去恐怕军心不稳啊,士气高昂是战争胜利的关键,甚至可以弥补我们兵力上的弱势。大王,百姓们惶惶不可终日,正需要一次势如破竹的胜利来安抚民心啊,大王三思。”雪涯神情愈发恳切,“雪涯的话句句在理,本王会细加考虑的,我会再和祭司再作商议。”听到祭司一次,雪涯眼中异芒闪过,他立刻抱拳道:“大王,小人虽然是祭司的手下,冒死提醒大王,祭司大人已不是以前那个无欲无情的神祇了。”惊闻此言,隳圊的目光锐利了几分,他陡然冷厉地望向恭敬的雪涯:“此言何意?雪涯,你可知挑拨本王和大祭司的人的下场如何?”“小人一心为羌国着想,祭司大人心系要离国的一位皇朝贵人,自然不会忍心对要离动武。”“荒唐!本王认识的祭司大人从来都以国事为重,怎会被儿女私情迷惑双眼?!”隳圊怒从心起,随手挥退了雪涯。然而这天下君王从不会给出他绝对的信任,哪怕是功臣,心腹,一旦猜疑心起,必然无休无止,至死方休。不出旬日,隳圊整顿了他的军队,带领着背负血海深仇的将领御驾亲征。
郁王府外人声鼎沸,人人都知晓摄政王黎曜亟待出征,将要踏平羌国的国土,血洗这个野蛮的民族。府内却安静得令人心慌,石明澈正将刚刚缝好平安结的战袍披在了黎曜的身上,微凉的风吹拂着他墨黑的发丝,他的侧脸线条冷漠如初,看不清表情的侧脸恍若被刻意雕刻,“夫君,阿澈等你凯旋。”沙哑的声音低低传来,原本明媚动人的女子此刻却是憔悴的,丧父,被所爱的人背叛,成了江山易主的傀儡,她的心早已焚烧成灰,她的眼眸里再没有亮色,但她终究是将军的骨血,她那几乎不属于女子的坚毅与韧性维持着她摇摇欲坠的尊严与日渐式微的生命力,她还要等待,等她最爱的人下地狱的那天的到来。微微颔首,黎曜黑曜石般的眸子看向她,不知道是否带上了几许愧疚之色,他走上前去,轻轻拥住那单薄,几欲随风而去的身躯,在耳畔轻语:“照顾好你自己,阿澈。”
作者有话要说: 又要开虐啦,抱头窜走
☆、第 16 章
说罢松开手,转身离去,他的脚步不快不慢,却是毫无留恋而决绝的,一如当日闯进她的视线又抽身而去,是他撑起了少女幽幽的绮梦,却也是他残忍地打碎了幻境,只余一晌贪欢,旧梦无痕。看着那个背影,女子的脊背颤抖得无法自抑,她捂住了脸,空洞的眼眶里居然又有泪水疯涌,果真要为他流尽所有眼泪。“阿澈,你又何必?”叹息了一声,一袭华服的翩翩公子从屏风后踱步而来,“不过朕承诺你,一定让他为自己的无情付出代价。”“那臣妾谢过皇上美意了。”泪水静静流淌,她已经收敛了所有脆弱绝望的神情,恭顺地跪在重华面前。他,他们,早已不是当年欢笑无邪的孩童了,他们的心里只剩下权力与江山,那她心中苦苦执念的旧情岂不是苍白而可笑的?因为他们的利用,她被剥夺了所有的幸福,一无所有,两手空空,怎么能够原谅与释怀?
城门外,隐隐约约听见箫声,士兵们心中陡然柔软了几分,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萧,此刻的杏花烟雨江南有红袖凭栏远眺,横笛唇边,乐音倾斜而出化作缕缕思念追随征人而去。然而,此处是塞北,风沙无情似刻刀,这些铁骨铮铮的汉子纵使内心有一处柔情似水,但他们都明白,春风不度玉门关,此战必是不死不休了。黎曜的背影笔直锐利宛若一把欲出鞘的剑锋,箫音缭绕不去,袅袅盘旋,他微微阖上双眸,心中却有涟漪晕开,他人视他冷冽无情,然而在那个人霸道地进入他的视野的那一刻起,他懂得了情之滋味,如今与花君诺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在他眼前徘徊不去,哪怕只有短短一瞬,也恍若永恒。有了牵念的郁王再也不是九天之上的嗜血战神,神被折了翼,从此不再完美。号角吹响,两军很快缠斗在一起,然而箫音不散,一遍遍勾起战士的思乡之情,城墙一侧,若瑶青衣猎猎,唇边笛音泻出,眼神却是冰寒一片。她待阿澈如同亲生女儿,母女连心,她又怎忍心看着那个男人践踏女子的一片真心,用女子梦寐以求的婚姻埋葬了整个皇朝。箫声恍若有自己的意识,如泣如诉,舞幽壑之潜蛟,泣孤舟之嫠妇,人心溃散,于是乎,四面楚歌,大势已去。黎曜早在开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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