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第2/4 页)
黎曜擅自动用了石启的兵符,集结了大队人马围剿了众皇子,石启知晓之后急怒攻心又羞愧难当,一气之下,竟是拔刀自刎了,可叹可惜一员忠诚的猛将就这样为旧日王朝陪葬了。重华粗布麻衣,服丧三日,对他的大臣痛心疾首道:“父皇耽于美色,竟被蛇蝎妇人所迷惑,兄弟无情,竟罔顾父皇的养育之恩,企图弑父夺位,朕万不得已才出此下策,手足相残真是令朕肝肠寸断啊。”说罢,抬袖拭了拭眼角,真真一副孝子的模样,身旁不远处,黎曜侧身而立,目光冷峻而复杂,他完成了少年时的承诺,但眼前的这个少年早已不复当初,时间变却了故人心,哪有什么地老天荒呢?
梦崩溃了,谁在绝望中醒来?石明澈睁开双眼的那一刻,江山已经易主,她的父亲也化作了一抔黄土,而她最爱的那个人无情地背叛了整个王朝,利用这场婚姻颠覆了整个天下。死死攥着上好丝绒做成的被角,她蜷缩在床边,深刻的悲哀像巨石压在她的心底,那场令她心醉神迷的婚礼就像是蓬莱岛的仙境,转瞬散去,而她为了抓住那飘渺的幸福,变成了一无所有的可悲痴儿,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对不起,无奈纵使恨意充盈满她的心房,那个完美的身影已嵌进了她的心里,割舍不去。
画船笙歌人初醒,十里秦淮梦里萦。一叶扁舟在明明灭灭的灯光中缓缓前行,船舱内铺着上好的鹅毛毯子,黑衣男子盘膝而坐,他的怀里侧倚着一身雪白的人,摇橹声断断续续,岸边的靡靡之音时而飘来,倒也增添了几分生气。花君诺抬起一手轻轻挪走了对方头上的镶金玉冠,只见得一头黑瀑倾泻如雨,黎曜半闭着眼倒也没阻止花君诺有些孩子气的举动,“你成了要离的摄政王了。”花君诺用指尖缠绕着对方的柔顺发丝,“嗯。”沉沉答了一声,那一夜的逼宫显然耗费了黎曜大半的心神,现在的他显然只剩下三分清明,“你可是想做要离的王?”花君诺的声音带着些许魔魅,让黎曜困意更盛,他只来得及略微颔首便堕入了梦乡,花君诺眼里异芒流转,旋即又深沉了几分,既然你要这个天下,那么我会倾尽所有,让你君临天下。那时候你的手里握着整片河山,心里装着天下苍生,你就不再需要我了吧。
皇宫,御花园,后山凉亭,冬风过处,一派萧飒。“雪涯啊,上次那个落日苓真是多谢你了,多亏了这药材,朕才顺利地完成了后续的计划,说罢,你想要什么?”重华勾起了嘴角,侧脸有些阴柔,世人皆认为十皇子温润善良,与世无争,本应该袖手天下,做一个翩翩公子,不料造化弄人,将这个无心皇位的人推上了这个权力的至高点,真真是天行无常,然而世人又如何能想到温柔少年的背后隐藏的竟是一个双手沾满父兄献血的凶手。“能为陛下了却心愿是雪涯的荣幸,哪敢再奢求陛下的奖赏呢。”雪涯弓着腰,毕恭毕敬,“哦?那雪涯便是希望成为朕的智多星?”重华眼角笑纹一闪而过,“雪涯不才,智多星不敢当,但雪涯希望成为陛下的左膀右臂,为陛下排忧解难。”“朕刚刚登上王位,局势仍旧动荡不安,此诚危急存亡之秋也,若有雪涯这般贤士在朕身边,守住这江山想必也不是什么难事。”重华向来擅长笼络人心,像一个精明的猎人布置好诱人的陷阱等待他的猎物自投罗网,雪涯对这个长相过于妖娆的年轻皇帝有了几分敬畏与忌惮,斟酌了词句后慎重开口道:“陛下,有一事不知当不当讲。”“雪涯但说无妨。”“雪涯深知陛下与郁亲王叔侄情深,然而皇家从来不存在所谓亲情,雪涯私以为郁亲王权势过大,只怕。。。”重华的眼睛陡然眯起,黎曜就像是一根刺扎在他的心里,每次想到他都会隐隐作痛,这江山是他双手奉上的,然而他的眼神陌生得让人心惊,他的态度疏离得让人心痛,他的野心膨胀到就要吞噬自己,难道自己要为了那可悲的一点执念与旧情放任黎曜权倾朝野,继续觊觎王位吗?半饷,重华再开口语气已是冰冷一片:“雪涯你说得没错,朕不能养虎遗患,当年先父诛杀功臣看来也是无奈之举啊。朕绝不会放过郁亲王,朕要先下手为强,否则总有一天朕会死在他的手里。”
羌国的勇士从小在马背上长大,骁勇善战,铁骨铮铮,他们的血液里流淌的是百折不挠绝不服输的硬气,夺质之役之后纵使隳圊有了休养生息之意,那些在战争中幸存的战士胸中复仇之火从未熄灭,他们的眼前是他们的兄弟,他们的亲人无法瞑目的尸骨和缠绕不去的怨灵,怎么能释怀,哪怕赔上自己的性命,他们也要要离国分崩离析,要黎曜粉身碎骨。雪涯悄然潜入羌国,这一次他不是为泠寒教复命,却是秘密觐见了隳圊。“大王,要离国一夜之间易主,国内势力矛盾重重,诸侯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