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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忠良一眼,无声地饮了口酒。
他回想起午中时分,他为了娶安德公主之事心中憋闷,竟不知不觉往奉先殿踱去。岂料竟让他亲眼看见白子安同乐歌言谈随意,竟十分亲近。他心中又惊又疑,恨不得立刻去找乐歌问个清楚。
可他不敢……他也不能。
邢鉴整夜毫无心思;眼看着白子安穿梭在官员之间,举止潇洒,不禁怒火中烧。心头时时涌起的怀疑和猜测,似要逼疯了他。
“我无心饮酒,先退了。”邢鉴同葛忠良打了个招呼,便退出殿去。
月夜静好,薄雾迷离。邢鉴调整心情,缓步往德胜阁曲桥方向踱去。
“等等。”葛忠良不耐大宴沉闷,竟也跟着邢鉴溜了出来。
“世子身份特殊,我看你还是回去的好。”
“怎地,你能溜出来,我却不能?”葛忠良疾走几步,与邢鉴并肩而行。
“我父亲让世子同滇南王提个醒,莫要派太多细作混入雍州城。别瞧着湖静波平,这里头的水可深得很。”邢鉴停下脚步。
“知道知道。老爷子爱往雍州使钱,瞒不过我。多谢邢侯提醒。”
“若你还想平平安安回到滇南,有三个地方的银子不得不使。”邢鉴转身,同葛忠良对视道:“太后这里……御史大人府上,还有光禄勋白大人府上。”
“前面两位那是自然,可我与白子安从不打交道……听说此人油盐不进……”
“白子安领着藩务,各地藩王的一举一动他都心中有数。在皇上面前,他说红就是红,说白就是白。这样的人物你不去结交,你结交谁去?”
“好。我心中明白。”葛忠良点了点头。
“真明白才好!”
“是是是!”
乐歌从尚珍局出来,夜色已浓。她因贪路近,便想着往德胜阁曲桥转去奉先殿。
曲桥九曲十八弯,凌驾在碧池之上。月光映在池中,疏影横斜,水光潋滟。
她无心欣赏,只低着头,走得极快。快到水榭处,乐歌一拐弯,竟与一个男子撞在一处。那男子显是脾气不好,抬起脚来便向乐歌肩胛处踢来,口中骂道:“哪个不长眼的,连本世子都敢撞?”
乐歌忍住肩上剧痛,忙跪下磕头。
“抬头。”那男子大声命令她。
乐歌缓缓抬起头来,只见一个壮阔男子,一身华衣,正惊讶地看着自己。
“呦!还是个大美人呢。”那男子目光轻浮,伸手竟往乐歌下巴处摸来。
乐歌一避,恰好看到那男子身后那人。
无比熟悉的眉眼神情,无比熟悉的冷淡面容。便是化成灰她也认得!
竟是他……竟是邢鉴!
邢鉴极是吃惊,顿时浑身僵硬,连眼睛都不敢眨一眨。
他怕自己是喝醉了,更怕最终还是梦一场。
是她?
“美人起来。”葛忠良哪肯放过这送到嘴边来的肥肉,忙将乐歌一把拉近来。
乐歌比不过他力大,只能拼命挣扎,眼角竟要流出泪来。
不能……就算死,她都不能在邢鉴面前如此难堪!
“这是内廷……你莫胡来!”邢鉴忍不住上前,欲推开葛忠良的手。
“内廷怎么了,不过就是个宫婢。”
邢鉴正欲发作,只听拉扯之间,极清脆的一声响,乐歌袖中的玉璧,竟啪地落在了地上。
月色下,脂玉光泽柔和。邢鉴同葛忠良均看得清楚,那璧上阴文篆刻,竟是大大的一个“韦”字。
“原来是朔阳侯的女人,自不会是什么清白货色。算了,还不如去如意楼抱留仙呢。”葛忠良心知韦璧不好惹,自是不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他将乐歌轻轻推开,居然还拱手对她说了句:“我连你的一点便宜都没占到,回去莫同你男人嚼舌根。”
乐歌能侥幸脱险,哪里还会去同葛忠良辩解,自己不是韦璧的女人。
她惦记着韦璧的玉佩,忙伸手去捡,谁知邢鉴竟也蹲□来,两人的手碰在了一处。乐歌急忙抽回自己的手,低下头不愿去看他。
邢鉴紧紧盯着乐歌,似要将她看穿看透。那眼神有惊有疑,有怒有怨,更有无比的恨交织其中,让人不敢逼视。
他触手去摸玉璧的冰凉,身子竟微微的颤抖,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白子安?韦璧?她究竟还有多少男人是他不知道的?
她招惹他们,意欲何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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