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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儿呢,不差你一个。”他又有些不舍,“但你病好了后,要继续给本宫做糖糕吃呀。”
“奴婢遵命,”她垂着头向两人作了个礼,“那奴婢便先退下了。”
太子摆了摆手:“去吧。”
梅蕊转过身,慢慢地向殿外走去,起初她的步子很慢,然后越来越快,仿佛是要逃离什么洪水猛兽般落荒而逃。
太子望着梅蕊离去的身影,有些疑惑地问陆稹:“蕊蕊不是不舒服么,怎么腿脚还这么利索?”
陆稹噙着若有似无的笑意:“病在心,非身体发肤之痛。”
太子长长地哦了一声,瘪了瘪嘴:“本宫听不懂。”
怀珠下值回掖庭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现在将近年关了,天黑得早,寒风阴测测地刮着,她从头到脚都是冰的。
推开门走进去,屋里也是黑压压的一片,炭盆也没点,她估摸着梅蕊应当是还没回来,便一边往手里呵气一边背着身子将门给关上了,正点着蜡呢,暖光蓦地充盈了整间屋子。
怀珠举着烛台一回身,榻上盘坐着个披头散发的女鬼,阴森森地,霎时将她吓得魂飞魄散,还没来得及惊叫,那“女鬼”就开口了,春雨般的好嗓音,一听就润了心肠:“怀珠,是我。”
“你怎么没个声儿呢?”怀珠被她吓得魂都没了,喘着气瞪她,将烛台顺手往桌上一放,就坐上来榻,把她那遮了脸的头发给拨开,“怎么了呀这是,当御前的第一日,怎就这么狼狈?”
她的思绪向来天马行空,登时就往不好的方向想了去,神色紧张的捧起了梅蕊的脸,问道:“蕊蕊,他们把你怎么了呀?”说着就蕴起了泪,“我就晓得,哪有这么好的事儿,平白无故的就把你提去当御前,那些人面兽心的家伙,简直是禽兽不如,你说,往前陆护军罚你那次,是不是他瞧上你了想让你同他对食,但你不乐意,哪个清白姑娘愿意给个太监糟蹋!你没给他脸将他给拒了,他就存着心思来报复你,先是卸了你的差事,又寻了个由头把你给拔到御前。”
怀珠越说越离谱:“御前那块地儿,不早就是他陆护军的天下了么?他们说太监也是有七情六欲的,甚至比旁的正常爷们儿还要更古怪些,落到他们手里了,比死还难受。这下好了,你这么个活生生的美人儿在他眼皮子下转悠,难保他不起歹心思,关上门霸王硬上弓,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儿……”
说道这儿,她抱着梅蕊嚎啕大哭起来:“我的蕊蕊啊,真是苦了你了……”
梅蕊听她这一通话,原本燥郁的心情一挥而散,将她推开,啐了她一口:“你这是在瞎说八道什么?什么对食,什么霸王硬上弓?”
伸出指头来就戳上她脑门儿正中,好气又好笑:“你这脑子里成天装的都是些什么东西?”
怀珠还泪痕未收呢,捏起袖子擦泪,巴巴地啊了一声:“你说甚么,你还是我那个清清白白的蕊蕊么?”
梅蕊被她气得发笑:“我什么时候说过我不清白了?”
怀珠咬着袖口,又忸怩着问:“那陆护军对你没起什么歹心思?”
梅蕊剜了她一眼:“陆护军是什么人,怎么会对我起心思?你未免将我看得太高了。”
第9章 未央患
“那可未必!”怀珠哼了声,“我的蕊蕊好着呢,他若是没瞧上你,那就是他眼睛不好使。”
梅蕊顺了顺发,又躺了回去,头垫着对羊纹枕:“那这么说,瞧上我不好,瞧不上我也不好?”
“那陆护军本就不好,”怀珠还是不大放心,凑过来在梅蕊身上摸摸索索地翻查,挠的梅蕊痒,她吃吃笑出声,眉间的郁恼这才消散了去,怀珠又道,“他纵然现在没将你瞧上,那没准儿往后日久生情,那更不好办。一见倾心是见色起意,图个新鲜劲头,要不了多久便消褪了,日久生情是积年累月的,纵使是铁石心肠也给细水长流磨成了绕指柔。你又容易心软,届时被他五迷三道地哄去同他对食,岂不是暴殄天物?”
梅蕊哭笑不得地看着她:“天爷哪,你这又是哪里来的歪理?”她裹紧了被子背过身去,将此前要问怀珠的事情忘了个干净,“我要睡了,你莫要吵我了。”
怀珠嗳了一声,挠头嘟囔道:“我说的这些,分明都很有道理的好么?”绞着手指等了会儿,瞧见梅蕊是真的入了睡,才去打了水来,哼着曲儿收拾妥后,也钻进褥子里会周公去了。
先帝临终前留有遗诏,是以并未见得如史书中所述那般刀光剑影的夺嫡场景,小太子又有陆稹护着,顺顺当当地坐上了九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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