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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卢侃躬身聆训:“尊上说的是!”
晴炎闷闷不乐地啜一口酒。“还不如鱼汤好喝……”
宴会结束,云荒留我们两个一道去他近日暂住的地方。那是家寻常的宅院,由卢侃盘下来,专供神尊一行休憩。花影婆娑,庭院深深,绿荫如水流转于屋前庭角。盈袖端两杯清茶出来,我饮一口,便知是极为名贵的茶叶。便落了茶盏笑道:“你这几日,过得极是滋润!”
“是么。”他含笑反问一句。
顾相夷在一旁接到:“一路过来,皆是这样的待遇。倒未有奢侈之感。”
我沉默片刻,语重心长道:“此次回去,你需得同禹君说一声:再这么下去,就是玉清不入侵,九州也该衰在腐败这一点上了。”
云荒甚是意外。“你对九州,倒是上心。”
我扶额沉痛道:“天天见你吃着我却吃不到,我心里难受!”
他笑意愈深。“你若是想吃,随着我巡游九州便好。”
“我又不傻,犯不着找死。”顿了顿,从穹宇袋中掏出个包裹,交给盈袖,“我这儿有些东西,你若是有空,帮我奠一奠我的师父。我……是个不孝之徒,已经三年没有看望他了。”
他接过包裹纳入袖中,低声应一句:“嗯。”
“哦,还有这把扇子。昨天你忘了拿走。”
他弯了弯唇角。“扇子便留给你吧。你的灵力弱,我不在,它能护着你。”
“有容澈和晴炎,我应是用不着的。”
“留着吧。”他固执道,“我能安心些。”
我便不再推拒,将扇子也收入穹宇袋中。晴炎一直是恹恹的模样,云荒吩咐盈袖,带晴炎去厨间找他喜欢的东西吃。顾相夷坐了会儿,说是要去收拾自己的行礼,堂上便只留下我和云荒两个。他起身走到我身边。
“我会早些回来的。”
“也不用急。欲速则不达,事情办不好就糟了。”
“我是怕……回得迟了,会发生些什么。”
“静水镇一向祥和安宁,你不必忧心。”
他顿了顿,冷静道:“云深,你要装傻到什么时候?”
我垂眸。“我不曾装傻。”
许久,他叹息一声,缓言说道:“也罢,是我太过心急了。你只消知道,我的心意已经笃定,再不会轻易改变。”
我低着头笑道:“云荒,我看不透你。曾经看不透,是我们彼此都设着防,从未真心相待过。而如今,我已经完全没有利用的价值了,你却偏生这样待我。若是其他人,我会相信他是对我动了心。可这人是你,你是如何的人,我一清二楚。三年的时间,兴许你有改变,却不是这样大变的模样。你若是有什么目的,直说便好,不用这样演戏。”
“云深……”他喃喃一声。
我仰头再要说话,眼前一黑,他的唇温柔地覆在我的唇上。清冷的白梅气息,萦绕于咫尺之间。他的眸光盈盈如水,完全地映出我的模样。我怔愕地眨了眨眼睛,他轻笑一声,伸出舌头微微一舔。我蓦然回神,一把推开了他。
白衣纷飞之间,似是有一抹玄色自眼角掠过。
“你……你你……”
他含着浅笑,一脸回味的模样。“嗯,滋味比水月幻境中要美上千倍。”
我一把捂住脸。“云荒,我觉得你不会再好了……”
未时,云荒一行踏上归途。晴炎吃饱了就率先回去了,故而我是一个人走回的家。
一进门,家里空荡荡的只有晴炎一人。
“他们呢?”
“容澈去采草药了,青莽……仿佛走了。”
“走了?”
“嗯。方才回来一趟,我问他去了哪儿,他也不说,脸色煞白煞白的。后来就出了门,没说去哪儿,也没说什么时候回来。我说阿姐,这泡花瓣澡的功效当真有那么好啊?我看他整个人都白得跟张纸一样!”
“白得像纸?”心里“咯噔”一声,我连忙追问道,“他昨天洗澡的水,用得是什么花瓣?”
晴炎迷惘地眨了眨眼睛。“没看到花瓣,就是颜色红红的。”
“那方才……方才他可是从静水镇的方向来的?”
“仿佛是那儿来着……哦,对了!他是跟个白衣服的姑娘一道来的。那姑娘一身的白梅香,缠着青莽一直问他看到了什么。青莽不理她,她自讨没趣,不多会儿也走了。”
胸膛里心跳得慌乱,我撑着桌子,颤巍巍地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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