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生死(第2/3 页)
…”傅彩霞顿了顿,瞧着霍祈安的眼睛,正色道,“并蒂双花,可不似表面看起来那般艳丽,何况是两朵金莲花呢?它们生来便注定缠绕相争,你死我活。”
陆砚尘闻言心头一震,霍祈安也怔在了原地。
“傅……”
“大人,”陆砚尘同霍祈安一同开口,慌忙打断,“我家小姐年纪尚小,素来言不由心,胡言乱语罢了,大人权当不曾听过便是。如今先生尚在家中等我二人回信,就先告辞了。”
他拽过傅彩霞手腕,拉着她一同上了马车。
霍祈安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用手轻轻捻了捻裹在帕子中的毛笔,兜兜转转两年,这支笔又回到了他的手中,这次攥着这支笔,他不知应该是什么心情。这是当初国子监时皇上亲手赠与他的。并蒂双花,终究要死一朵吗?他抬头望着天,如今,到底该怎么做?
……
回傅宅的马车上,两人沉默不语,冷炙的氛围到达了冰点。
陆砚尘率先开口:“小姐……”
“哥……”傅彩霞心虚地看着他,轻轻将手覆上了他的手背,打断了本应的责备,“若这天下当真可回到往日的盛况,我不怕死。”
陆砚尘推开了她的手:“是,我本就管不得你,小姐何苦同我解释。”
傅彩霞无措忙哄:“管得,管得,今日之事是我冒失激进,自当领哥哥教训。”
陆砚尘咬了咬牙,眼眶微红。
“如今朝堂之上千千万万个太师,他们尚且无能为力,今日你不过也同霍侍郎仅有一面之缘,又怎知他会听你的话?一介文弱书生,若他真的敢谋权篡位,又怎么轮得到你去提点?你不在意生死,可叫活着的人怎么办?”
“……”傅彩霞不瞧着陆砚尘愤愤的模样,不知该怎么办,乖乖地在一旁等他消气。
等了片刻还是解释道:“哥哥,今日我说出这番话还是有些把握的。昔日京都口口声声相传的‘并蒂双花’也并非浪得虚名,我不知为何他如今在朝中不曾有过行动,但你们还是小瞧了霍侍郎,我国素来重武轻文,哥哥可想见见‘一支御笔定天下’?”
陆砚尘怔愣了一下,回忆起当初傅彩霞说过“此生想为一人谋,定天下安”
遂问道:“你确定了人选?想扶持他?”
“尚未确定,今日之事算是试探罢,况且,如今世人对女子的误解比文人更甚,我不知该如何抉择。”傅彩霞回道。
陆砚尘听罢掌心泌出了细汗,若真的开始走上了这条路,便是一条血路。先生也曾说过,皇宫的三丈红墙砖砖都是血红色的,怎么这么快?怎么这么快就要走上这条路?怎么偏要选择这条九死一生的路。
马车内再度寂静下来,只剩下车轮碾过的声音....
……
【傍晚傅宅莫茨心小院儿中】
枇杷树的花被秋风吹动,落下一朵又一朵。苏云野躺在树下的逍遥椅上,饮着不知何处打来的散酒。傅彩霞、陆砚尘、小核儿围桌而坐陪着他。本是如同往日一样合欢美好的场面,今日的氛围却异常地古怪,只有小核儿这个傻丫头感觉不出来。
“霞儿,架了琴,奏一曲罢。”苏云野小饮了一口酒道。
“好。”傅彩霞应道。
“那我去取琴来。”小核儿起身颠颠儿地跑去取琴。
琴取来被摆到石桌上后,傅彩霞浅拨几下试了试琴音,近些日子心绪烦乱,倒是许久不奏琴了
“先生?弹什么?”
“民间词调便可,我来唱,你来和。”苏云野道。
“好。”话音落,傅彩霞便开始奏琴。
前奏婉转,行云流水。苏云野开始唱:
“山河飘渺星宿引……锦装加身奉庙堂……俯立君前为君谋……一身才华才华共与君尝啊…………为君之心终葬红墙……为君之心终于葬红墙……”
随着苏云野的音调越来越悲凉,古琴发出“噔”的一声闷响,一根琴弦断开,傅彩霞的指尖被拉出血迹。
“小姐!”小核儿率先反应过来起身,“我去取药箱来。”边说边跑开了。
秋风吹落了枇杷花,落在苏云野的怀中,他的脸上已经多了些酒晕。
“霞儿,尘儿,师生八载,先生已经授之已尽,家中该立新坟了,先生该回去打扫了。”
二人闻言心中痛苦至极,酸涩得泛起了泪花,齐齐跪下:“先生……”
“先生此生不为,独教出两个好苗子。霞儿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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