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生死(第1/3 页)
“见过太师、侍郎大人。”
傅彩霞、陆砚尘二人身着宫仆服饰自银杏树后走出,绕过花坛,走近了霍祈安跟前儿。
“你们是哪宫中人?皇宫何事容你们随意走动?”
霍祈安斯文用袖袍擦了眼泪,这个温文尔雅的侍郎大人的眉间带上了怒色。
“小女户部尚书之女傅彩霞,草民陆砚尘。”两人前后答话。
“即是官家儿郎,无召进宫,且不怕落得个满门抄斩的罪名。”霍祈安一身的书卷气,连发怒都带着些书墨香。
傅彩霞面不改色,笑道:
“我二人受人所托入宫,有言于太师,方才无意听到大人谈话,在此赔个不是,还望太师与侍郎莫要责怪。”顿了顿,露出谦卑之色,“只闻方才谈话中,倾慕太师赤胆忠心,也心觉大人也乃高风亮节之辈,想必也不会揭发我二人吧。”
霍祈安抿了抿唇,话还未出口,跪在一旁的太师倒先开了口:
“二位寻我有何言相送?又是受何人所托?”
傅彩霞瞧了一眼一旁的霍祈安,压低身子在太师耳边道:
“太师,我二人师接苏云野。”
太师闻言,原本麻木浑浊的眼神中泛起一缕亮光:“你说什么?”
傅彩霞起身面对一旁的霍祈安,恭敬道:
“大人,可否借太师一言。”
“无妨,姑娘直说便是。”太师又不等霍祈安反应接话道,眼神中充斥着期许。
见状,傅彩霞也不多争辩了,直言道:
“先生有二言。一道
‘无怨今生白衣卿相,来年自为山间野游,云鹤九霄。’”
太师闻言眼眶已经微微有了泪花,等着第二言。
“二言:‘落坟不会见新草,诗园白堕相顾言。哥哥,我不敢见你一面。”
太师听后,像着了魔一般边哭边笑:“无怨今生白衣卿相,无怨……”
他咳咳地咳了两声,不知是不是被情绪堵了嗓子,失了声音。来年的事他怎敢奢求。
“老师……”
霍祈安听出了话中的意思,知晓这两言便是一位先生珍视之人送他的最后一程了,立马跪倒在地上,跟着痛哭。人生最痛苦之处便在于‘无能为力’四个字了吧。
傅彩霞二人瞧着眼前场景心中也不大自在,都暗自在胸腔中堵着一口气。
“他一直在愉都?”太师稍稍恢复了些情绪,接着问道。
“我不知太师所言一直为多久,与我二人师生已有八载。”傅彩霞实打实地倾慕太师这样的忠君报国之辈,认真答话道。
“八载……”太师口中喃喃,缓缓合上了双目,两行泪自眼角流下,静了片刻后睁开眼睛平静对霍祈安道:“淮书,送他二人平安出宫罢。”
“是……”
霍祈安眼泪止不住地流,眼眶通红的已经不像当初那个马背上游街的意气风发的少年。他伸手将太师身上被风吹乱的外袍又在他身上裹了裹,对着太师狠狠地磕了三个头。便起身带着傅彩霞二人出宫了。
皇宫大门外,傅彩霞叫住了霍祈安:“大人,我也有件事要同你说。”
霍祈安疑惑地望向她,她转头看向了陆砚尘。
陆砚尘从怀中取出两年前状元游街时拾得的物件,奉到了霍祈安的面前:
“大人,您瞧瞧,这可是您遗落的物件?”
霍祈安看着那熟悉的黑色锦帕,眼神中流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愕然道:“不错,是我的东西。你们从何处拾得了此物?”
陆砚尘回道:“两年前游街时,大人许是落在了街上,有一老伯拾得此物,又恰巧落到了我们手中,经历了一场事故,便从老伯手中买下了此物。”
“只是,那日凶险,帕子上沾了我的血,回府之后便专程差人去清洗了,旁的都已恢复原貌,可大人这帕子上的金丝双莲针脚绵密,做工精良,其中渗了血,便是如何也清洗不掉,大人也莫责怪。”
“岂会责怪,能寻回已是不易,哪里还敢奢求别无两样,还是多谢傅姑娘,陆公子了。姑娘买下此物花了多少银两,稍后我便派人送到傅府。”霍祈安回道。
“大人客气了,银两便不必了,只是今日入宫之事,怕是也要请侍郎大人帮忙遮掩了。”傅彩霞道。
“那…那日二位所遇险,可是与此物有关。”
“大人,往日之事随风去,如今无恙,大人也不必忧心。只是想同大人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