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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铺仅仅一墙之隔,越过书铺后院的那堵高墙,就是他那间宁静邃远的小院。不过,两者是没法互通的,只能出书铺大门,绕过这片街区,来到小院的正门前,方可进入这外表简单得有如普通市民家庭的住宅。
独身到渌州已经四年,没外人敲过小院的门,也没多少人知道重瑛书铺的老板是京城独掌玉昆书院的世族严家的二公子严陌瑛,亦是身为礼部尚书的严赓只能埋在心底喟叹的儿子。
当然,顾显是肯定不在这“多少人”的范围之内。
严陌瑛少年即有“智绝”大名,可以这么说,有幸得到过他那颗脑袋帮忙的人绝对不会后悔。于是,也就没有人知道严陌瑛自己却做过一件常常让他悔得要吐血的事。
他怎么会跟顾显结为好友?
顾显这人,根本就是个麻烦,大麻烦!
身为齐国公的么子,顾显自小就深受祖母宠溺,美人堆里长大,个性散漫偏生又机敏过人,让他的男性长辈和男性朋友十分头疼。而偏偏世上有此荣幸的只有两人,一个是顾显的父亲,现齐国公大人顾况,位高权重的吏部尚书,什么官场风浪没见过,就拿这个儿子没办法;至于另一个,就是他严陌瑛。
真不晓得到底是顾家没烧到高香?还是他投胎时命犯太岁了?
而今天,皇历上肯定有注明不宜出行的,否则怎么会叫他在这大街上被某活动麻烦体给拦住,莫名其妙地要他去断案?
失算了,他干嘛要这时候遣陆基回京传信呢!
“别那么阴郁啦,我保证,这案子你肯定会感兴趣的。”
顾显搭着严陌瑛的肩膀低语,趁此缓和一下好友的臭脸,省得旁边美丽活泼的西域少女以为自己欠这家伙巨款。
严陌瑛动动嘴唇,却没说话,跟着顾显出城而去。
三人快马奔驰了很久,直到又近一个村庄时,顾显才勒住马,指着前面道。
“这是冯家庄,正月初九的晚上,庄上一户人家十余口全部被杀,凶手还点燃大火,将死者与屋子焚毁,只有女主人因为死在后院门口,才留下了全尸。这家人不是冯家庄最富有的,也并非奸猾惹祸之人,按说不会招致如此凄惨的下场。而验看尸体的结果是被人刺中要害而亡,那一剑利落精准,不是寻常杀人抢劫的强盗能有的功夫。”
“确定这户人家的清白吗?也许他们并不像表面上那么纯良。”
严陌瑛有点兴趣缺缺,这样的案件昭国一年不知会发生多少起,追根究底都不过名利情仇之故。
“这个嘛,我不确定,但是这户人家倒真的不大普通。”
“喔?”
“他们有一个容貌倾国的女儿,名叫冯绿岫,刚满十六岁。据说在一个月前的及笈礼上被一名自称是威远将军冯常翼家的管事女人带走,目的是为了训练成绝世舞姬献给圣上,当时还有渌州刺史张银忠的儿子在场,他是企图来抢美人的。不过,在腊月二十八那天,冯绿岫又被人送回家中,庄上人问起去冯将军家的事,得到的答复是当初那女人是骗子,幸好路上被人救了。初十案发后,一大早就有一名叫兰尘的姑娘赶来,说是要接萧门少主的义妹回府。当然,冯绿岫的屋子已经化为灰烬了。”
顾显说到这里,卖关子地停下来,颇有兴味地看着严陌瑛。他看得很清楚,让严陌瑛脸色大变的,是说到兰尘。
真稀奇,他这个向来感情寡淡的老友最近好像很有女人缘啊,先是韦府的那位怪“佳人”,如今又是一个跟命案若有关联的“兰尘”。
严陌瑛敛下惊异的神色,淡淡地对顾显道。
“把话说完。”
“好吧。”
无趣地叹口气,顾显继续道:“正月十二那天,我在酒楼上巧遇这位从西域而来的迦叶小姐,在带她观赏渌州美景时,无意中听人说起冯家庄血案的事。迦叶小姐就告诉我说,初九那夜,他们商队曾宿于渌州城外某处野地,于是在初十那天凌晨,她看见两个男人从官道的东边飞纵而来,其中一个握着柄血剑,不知为何,他突然停下,丢开另一个看起来像是受了重伤的男子,而这男子说了这么句话——我可以告诉皇帝你吴鸿已经杀死了冯家庄上所有他命令你杀死的人,而沈绿岫也确认身亡。以后,不管她以什么身份做什么事,在我的奏报里,沈绿岫永远不会出现。”
“沈绿岫?”
严陌瑛忍不住出声,顾显点头。
“对,是沈绿岫。迦叶确定,他们说的不是冯绿岫。怎么样?很奇怪吧,这桩命案果然不简单哩,尤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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