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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atever。只要能让这愚蠢的胡搅蛮缠从此消失。”一双眼眸尚且濡亮泪光,却已瞥过头勾唇笑起,“我早就说过,我可以得奥斯卡。”
短暂的沉默过后,终于反应过来的一屋子人爆发出了雷鸣般的欢呼声。
“之纯,你该进军好莱坞!”
“之纯,你会红遍全世界!”
殷之纯亦是放声大笑,一口洁白牙齿。一个冷峻桀骜的天使,一个美艳纯真的魔鬼。
※ ※ ※
去那家音像店还借来的两栖类动物碟片,迟傥又在门口照了一下镜子,镜子里的男人整洁干净,异常英俊,举手投足散发出广藿香与杉木交织的气味。这是郝透给他送来的香水,出于商业伙伴间的友谊。出门前永远会擦香水的谢罗彬一度让迟傥觉得娘炮得可以——好吧,人家有四分之一是英国人。
男人冲自己的镜像挑眉一笑:没办法,天生丽质难自弃。随便收拾一下,就是倾倒众生的万人迷。
走进店内,下意识地往金属摇滚区瞥去一眼。居然,他在。挂于脖子的红色耳麦依然抢眼,卡通造型的连帽衫,帽子戴上后几乎掩去大半张脸,头上还竖着可爱的青蛙耳朵。迟傥如同旧地重遇故知一般面露欣喜地走上前,打了声招呼,“嗨,朋友!”
“嗨,陌生人。”青蛙帽男人稍稍仰起脸,马上就认出了对方。仔细打量上一番将自己“收拾”得分外整洁的男人,便以一个老友般亲切而赞赏的口吻对他说,“很不赖嘛。”
迟傥问,“你上次买了一张他的专辑,对他的印象有没有因此改观?”
青蛙帽男人很孩子气地鼓了鼓嘴,摇了摇头,“还是不怎么样。”
心里想着“要求还挺高”,嘴上却说,“他的声线太棒了!一开始难以习惯这种无端爆发的尖叫似的唱腔,但后来简直为之深深着迷。”忍受不了缠绵婆妈的肥皂剧正如同忍受不了靡靡之音。谢罗彬当宝供起来的那个小子叫什么名字?对了,郝透。郝透的声音偏细,难听点说就是有些娘。所以当迟傥知道殷之纯和郝透曾是同一个偶像团体的组员,理所应当的以为他也是个徒有其表的骗子。但是男人爆炸一般的声线刚一出现,他就彻底折服了。
似乎很好地解释了为什么郝透销声匿迹,而殷之纯大红大紫。因为这个人确实桀骜不驯,才华横溢。继而他开始向这个陌生而年轻的朋友阐述自己听歌后的一些有感而发,对殷之纯所作的歌曲,首首如数家珍。
对方埋首细细聆听,色泽瑰丽的嘴唇始终以一个绝美的弧度微微翘着。
“这个男人把这些宣泄负面情绪的垃圾标榜为艺术,实在太不知所谓,也太寡廉鲜耻。”青蛙帽男人释出一个浅淡的笑容,“不过,似乎你对他的‘遗世孤立’印象很好?”
“就我所知,这个家伙冷血残酷得还不如蜥蜴和蛇,但这不妨碍我喜好他的声线。就像娼妓并非因为缺钱而宽衣解带,更多是因为饥渴的本''能。所谓的‘遗世孤立’也并非因为与生俱来的特立独行,而是这人从来不过是个自溺于痛苦的胆小鬼。”
“没错。胆小鬼。”琢磨了一下,旋即大笑,“他就是个不敢以真面目见人的胆小鬼。”
“说起这个,”迟傥看了看大半张脸匿藏于阴影之中的男人,蓦地伸手去揭他的帽子,“为什么不让我看看你的眼睛呢?”
年轻人赶忙害羞似的往后躲了躲,“我的眼睛可不太好看。”
“我认识一个……朋友,他没准能让你的眼睛好看起来——”正当俩人耳酣畅谈之际,手机铃声猝然响起,但是很快又掐断了。瞥上一眼手机屏上显示的电话号码,低低骂了一句,“该死的谢罗彬!”
“你是说整形手术?”听见那个名字,青蛙帽男人掉过头来看了他一眼,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声音听上去倒有些莫名的寂寞,“我不太喜欢医生,整形医生也一样。他们除了会说‘对不起,我无能为力’之外别无用处。他们甚至不能让时间短暂逗留,连拥吻告别的机会都不为你驻守就让你永失所爱。”
迟傥默然。听上去像是有段极为悲伤的往事,揭人伤疤从来不是他的爱好。
“当然,你这个兽医例外。”对方倒是挺轻松也挺大方地继续说了下去,“我喜欢目光温暖的男人。”
“你在附近上学吗?”被一声“喜欢”给逗乐了。迟傥觉得这人至多不过是个十八、九岁的大学生,幻觉自己涉世过深就装起了少年老成。
“我看上去有那么年轻吗?”青蛙帽男人听见这话,仰面大笑起来,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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