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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偶发性,可审美性超过可借鉴性,但至少为我们提供了一种可能性的实现。
人与兽――人性之维
《音乐会》取材于东北抗联史实,作者1994年应约接触抗联史,在筹备编写长篇纪实文学《黑的土红的雪――东北抗联苦斗记》过程中积累了大量的素材。在这一过程中,作者朱秀海发现:〃以我们今日的眼光看,不但当年的抗战史与我们过去以为理解的根本不同,是一部新的历史,在这段历史中占据主人公位置的那些人也不是过去我们以为的那些人。〃从而也激发了其写出〃比一部纪实文学所能表现的更为深刻的东西。〃其中,〃人性之维〃想必是作者要表现的〃更为深刻的东西〃中的重要一脉。 。。
当代军旅文学创作的另一种可能 张倩(2)
在《音乐会》中,对战双方是日本侵略者和东北抗联战士,是狼与东北抗联战士,同样还有狼与日本侵略者,在这样错综复杂的人兽交战中,我们看到的是,比狼更恶毒的人,还有比人更善良的狼。狼这一意象的置放为人性之维提供了多义性阐发的可能。
在谈到狼这个意象的设置时。朱秀海说:〃没有狼和狼群读者就无法看到这样一种对比,日本人和狼群的对比,无法逼真地了解当时的抗日英雄们是在与一个什么样的敌人战斗。〃他还说,〃当然,发现狼和狼群真实地存在于那段历史中并且也参与了对日寇的作战,我还生出了另外一种激动,生出愿望要把这个发现告诉读者。我真正想对我的读者说的话是:在那个悲惨的年代里,当我们这个民族被敌人压得气也喘不过来时,连繁衍生息在这块土地上的一群狼也奋起血战过。这是一群狼的秘密,但也是我们这个民族的最不该忘记、最激动人心的秘密。”这样人性化了〃兽〃象征着一个民族的魂魄,更有力度、直抵人心。
当代军旅文学不能规避的一个现实是,对于人性的开掘依然流于地表;不光是对于〃敌军〃我们无心集中笔力,对于〃我军〃我们也同样没有在人性的层面上有更为深刻的拓展,匪性、权场阴谋等这些角度都是非常窄的切入口,谈不上人性甚至是人物性格的开拓。而在《音乐会》中我们可以看到,秋雨豪在战争中被异化的人性、汪大海因为巨大的仇恨而扭曲的人格,可这丝毫不影响他们作为救亡图存的抗联英雄给予我们内心的强烈震撼,反而是这种深入到灵魂深处的探究与拷问让我们切身直面战争的冷酷与残忍。
《音乐会》对于人性的开掘还不仅仅停留在复杂性和多面性,不仅仅满足立体而全面的认知〃英雄〃的人性,也不仅仅停留在〃人性恶〃这一所谓深刻实则同样片面的认知定势。在谈到梳理抗联史料,深入走进历史和历史过程中,对于战争中人和人性的体会时,朱秀海说:〃所谓战争中的人性,就是在所有的残酷面前仍不失去对于人的正常生活的勇气与梦想,连同那些作为一个人的最基本的东西:比如对生的强烈渴望;对他人生命的尊重;对弱者的怜悯之心,哪怕在最不堪忍受的压力下也不忘掉自己是个人而不是野兽等等。自然还有层次更高的东西,比如忠诚、责任感、羞耻心、坚守信仰、信守誓言(越是极端的环境对此越显得疯狂和偏执),等等。这些东西看似平常,但人们哪怕在和平时期也不一定都能做到,可那段历史中的人却做到了,于是这些说起当年的事仍让我们打颤的战争中的人,和他们表现出的战争中的人性,就突然显出了其伟大和庄严。〃
人以及人性的伟大与庄严,并不依附于人们格调高昂的称颂,战争文学作为世界文学极为重要的一脉,是因为它是一个独特而精准的显微镜,在这个场域之中,我们可以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甚至思考从未思考过的问题。它其实已经深刻地涉及了文学之所谓文学的后形而上学的文学本体沦意义层面的探讨。
在这层意义上讲,《音乐会》同样为军旅文学革命历史题材书写的深度和广度的开拓提供了一种可能性的实现。
生比死更冷――止战之殇
当我们在战争层面上讲 〃生比死更冷〃,实际上是主题先行地从两个层面对战争进行了预设的控诉,一个是面对残酷的战争,死比活着更容易,在《音乐会》征战场面血腥而残酷的描述中,我们可以切身体会到战争对于人身心的全面摧毁,我们可以感受到在如此残酷的境遇里,活着需要多大的勇气;另一个层面是,经历过战争,带着战争创痛留下的伤痕,无从享受再生与再活,生存同样是冷酷与煎熬的,全书结尾处,主人公金英子最后的恸哭因为她怀疑为了保存性命,她也曾吃过人肉,不管这一怀疑是不是事实,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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