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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个子兵笑道:“你不认得我,认不认得刘光?你父亲姓花名弧字志芳,对不对?”
花木兰怔了一怔,道:“啊,你就是刘伯父的儿子刘元度?”这话有些喜,但似乎更多的是吃惊。
刘元度道:“就是我,当年咱们父亲,还有一个李勇李伯父,三兄弟同在一个军营,那是同生共死过命的交情,我父亲常跟我念叨这些事,我自到田将军帐下后就到处打听你来着,今天终于见到你。以后咱们也要一同打仗了。花伯父身体可好?他的腿伤好些了吗?”
花木兰显得有些心不在焉,答道:“身体还好,不过腿还是瘸,要柱杖行走。”吞吞吐吐又问:“那你们有没有听我父亲提起过他的儿子……就是我……多大年纪?”
这话奇怪,刘元度便是挠头,笑道:“总之瞧你比我小就是,从今以后我便是你大哥,”
花木兰方始有如释重负的感觉,只喜道:“正是,刘大哥,咱们今后相互照应。”
又听身后有人远远喊:花千户,却是袁士祺追了过来,亦是笑容满面,边跑边道:“听说你来了,我赶在早操前来见你,没想到你在巡夜。”
花木兰也是微微一笑,问:“你急着见我,有什么事?”
袁士祺道:“上次你把我的衣裳缝补得跟新的一样,这段时间我有两条裤子都被树枝勾破了,你再替我补补?”
花木兰立时变脸,叉腰凶道:“你的裤子破了为什么要我补?”
袁士祺被他凶住,怔怔地道:“你不是手巧嘛,那上次怎么我衣服破了挂在那里,你就取去给我补好了。”
花木兰也是有些口结,仍是凶道:“那,那是因为,你是我上级,我,我要讨你好,所以有时候心情好时便缝一件两件,可我这个下属也不是专门给你补破衣裳破裤子破鞋破袜的。”
袁士祺倒不介意,只道:“不补就不补,你生气做什么?”仍是嘻嘻笑道:“你现在王府替长恭大人洗澡搓背,便不给兄弟们缝补衣裳了。”
阿六听提到高长恭,便向长恭望了一眼,见他毫不在意,仍是喝酒,便也不出声喝止他们。只听这静悄悄的黎明中响起清脆响亮的一声。便是花木兰打了袁士祺一个耳光,这一下袁士祺彻底呆住了,花木兰瞪了他也不作声,刘元度亦是愣了一愣,忙责道:“花兄弟,你太冲动了。”又道:“袁将军,花兄弟年轻冲动,以下犯上,已经知道错了,这算是私事,咱们能不能私底下解决,要不然你打我,用力多打我几个耳光出气。”
花木兰不领情,奇道:“你为什么要给他打?”
刘元度道:“你别多话,快认错。”又不在意道:“这也没什么,长恭大人还在军营被人打过耳光呢。”
花木兰又似有了一丝笑意道:“他可是给女子打的。”
刘元度道:“我倒宁愿挨大男人打也不要被妇人打。”
几人越说越乱,阿六终于忍不住了,大声咳了两声。袁士祺这时才反应过来,大声问花木兰:“你作什么打我?”说完才听到咳嗽声,刘元度、花木兰、袁士祺根本没想到这个时候园里还有别人,当然更加想不到这人还是高长恭本人。都站住齐齐变了脸色,过了半晌,也不知是谁带头,才想起过来行礼,趴了不敢抬头。
高长恭并不在意,若不是此时全无心情,倒会反觉有趣,只怕早哈哈笑出来,此时只道:“都起来吧,”又道:“刚才听说你们都是父子数代齐兵,北齐正是因为有了你们这样的好兵才有今日,你们便与我一起坐了喝一杯,以示我的谢意,可否愿意?”他一人正喝闷酒,便邀了他们同饮。
十七另去取了酒、杯来。长恭举杯敬了他们,袁士祺、刘元度、花木兰自然都同坐了陪饮。仍是对刚才的事感到尴尬,不敢多话。高长恭却因他们的话想到一人,那晚营中蒙面女刺客那一双清澈透亮的眼睛,本来是从没有忘记过的,只是,那时候因为根本没有想到是她,他理所当然误以为是元思思,现在自然已经能够确定。这些天从消息中听说她现在组了娘子军,仍是整天在外面无事生非,闯祸打架,一如从前。想必韦载一定是十分宠爱她,才能纵容到如此地步。想到此处,只道:“你们可曾见过女子从军?”这话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