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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好起来,不知为何,付子祺被调换了监室。因为身体的原因,又被安排做轻一点的工作。
下一年的秋天,付子祺意想不到有人来看她。在探视名单里,她只写了一个名字,是已经不在了的母亲。
袁茗坐在探视室里,看了看左右,推了一下眼镜,又赶紧低下头。像银行的窗口,这一边连着几个位子都坐满了,那一边是用砖墙隔断的。
玻璃对面,付子祺穿着号衣从铁栏杆里转进来的时候,袁茗鼻子一酸。
袁茗把买的东西递给执勤的管教,犹豫着说,
“我是不久前才知道的。本来就算我想,也不太懂得怎么来。正巧遇到个贵人,打了招呼,让我进来的。”
袁茗穿着衬衣,打扮得比之前成熟了,但架着粗框眼镜,脸上还是一副学生气。
付子祺的震撼不比袁茗小,在这时候,付子祺本以为自己受尽委屈该很渴望有人来了。但当真见到袁茗,被她用打量的目光上下一扫,付子祺立马发现自己的过去已经土崩瓦解,自愿承担的一切对其他人而言何其荒谬。
如果是朝思暮想的那个人呢?付子祺毫不怀疑仅剩的一点自尊将荡然无存。
“贵人?呵。”
其他犯人亲友相见都格外珍惜探视时间。或者家长里短,或者监狱里减刑的奖惩,讲起来都比较自然。
到了袁茗,只能一遍遍小心地看着付子祺,沉默太过刺眼了。付子祺微微含着肩膀,双手在管教要求下不自然地搭在台子边沿上,十指缩起。曾经青春飞扬的神气都不见了。
袁茗记得醉酒第二天的毕业典礼,原本约好借她穿学士服一起照相的,结果是托别人带话说临时有事。连抱歉都没来得及同她讲。
“子祺,之前,在学校那天晚上,对不起。你不会……”
付子祺温和地笑,“不会,你那天喝多了。”
袁茗从付子祺苍白的脸上捕捉到一抹熟悉的东西,就凭这个,袁茗打心底里不能相信付子祺是诈骗犯。
但付子祺的笑容稍纵即逝。飘忽的目光,立刻同袁茗拉开距离。接过袁茗带的东西。翻动时,铐子敲打着。
付子祺漂亮的手腕,应该是素净不着一物,灵活地运球,投篮得分的。
付子祺摸到一盒烟,抬头看袁茗,袁茗的眼睛里正布满过往的回忆。付子祺视若无睹地低下头,把烟盒塞到袋子里另一边。
走出监狱,郊野下等待着定点的巴士,迟迟不来。不知是自己满腔郁结,还是付子祺的境况太过惨烈。袁茗久久不能平息。
付子祺出来时夏天过了大半。非常不易地减刑三个月。
取回来时的物品,白T恤和牛仔裤都宽了。系上母亲留下的玉佩,摆弄了一下早已没电的手机,打开钱包,还有七张红钞。这就是全部家当。
袁茗去接她,说认识一个朋友,开酒吧,付子祺如果愿意可以去帮忙。既然不在淞都,而在袁茗读书工作的吴都,付子祺觉得总归是个落脚的地方。至于淞都,付子祺脑海中一闪而过黑暗里自己板书的“再见”两字,想自己当时还是太幼稚了。再也不会回去了。
袁茗又从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荒野的阳光下,很是闪眼。
付子祺触到那块表,心惊了一拍,但很快明白过来。表是留在赵宅的。所谓贵人,恐怕是赵宇平了。攥着表,掌心很快湿了。这块表价值太重,重得简直要让付子祺压弯了腰。
付子祺和袁茗到了吴都的火车站,就告别了。付子祺坚持自己找寻落脚处,再去袁茗介绍的酒吧。
“袁茗,谢谢你能拉我一把。”付子祺依旧扬起嘴角微微一笑,
“就到这儿吧。请你明白,我想和以前的……暂时留点距离。等我好起来,找你喝酒。”
作者有话要说:
☆、凭这两眼与百臂或千手不能防
同方街是最近比较火的酒吧街。
店址迁到湖边大半年,新招了一批服务生刚刚培训得差不多,网络上当红的摄影师来这边采风,紧跟着是主打城市·夜的杂志,蓝月这家同方街最年轻的店一炮打响。
“整栋两层小洋房被装潢成上世纪十里洋场东西混杂的复古风格,穿过门厅相传清末王府床榻旁纤纤玉立的罩红纱红木座灯,转过短廊豁然开朗,留声机放出老式唱片jazz的靡靡之音,透过琉璃穹顶的迷离灯光笼着中央长方吧台四周迷乱的人影,四面暗红描金花墙纸包裹不见日月的温柔。”
周五,过了十点,写字楼被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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