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第2/4 页)
归结为谁犯了错,每一个人都在犯错。而她,在特定时间地点,将这些错误拼接起来,她好像比别人更有能力看清似的,做了没有选择的选择。
她不知道当年母亲是用什么办法把这件事暂时按下去的。即便避走他乡,凭那些人的神通广大也足可以找上门来。这么多年相安无事,只能解释成是自己错误地闯入这个母亲当年一心逃离的纷乱场,才揭开这些尘封往事。能做的,只有像母亲当年一样,同这些上等人的世界划清界限。
付子祺悄声走上讲台,在黑暗里,握紧粉笔,一笔一划同自己说,“再见”。
樊如听到得不算晚。当地有名的晚报接到爆料,地产大亨赵衍失而复还的明珠经查与赵衍并无血缘关系。报纸是被赵家紧急动用手段压下去了,但见证付子祺认亲的,已经几乎无人不晓了。
樊如直觉跟自己有关系,自从上次见过付子祺,眼皮直跳。然而自己周围,事件发生前竟然半点风声都没有。樊如一遍遍拨电话,短信也发过了。付子祺打定主意不理会。
樊如把模型的灯开了关,关了开,想起付子祺的种种,她的目光那样清,又是半点掩饰不了情绪的,却藏着弥天大谎。樊如又急又怒,抱起模型掼在地上。
精致的玩意,材料却不怎样结实,大约是为了方便塑形。
一地碎片。
赵宅乱成锅粥。赵宇平在旁边冷眼旁观,赵夫人气得厉害,一直捂着心口长吁短叹。但她下结语时却是铁石心肠,
“这种丑事搞得人尽皆知,赵家要是不闻不问,倒好像是我们心里藏着鬼。赵家要起诉她,这一年花在她身上的也不少了,告她诈骗。”
赵宇平知道凭空冒出的亲子鉴定同付子祺见自己说的事情脱不了干系,甚至也许是,付子祺为了显示自己同赵家毫无关系也不可能知道赵家的秘辛,而亲自导演了这场闹剧。其实一早赵家上下就都知道付子祺不大可能是老头子的亲生骨肉。赵衍认她时,下了功夫调查,不也什么都没有验吗?但付子祺提到的隐秘太过重大,他只能当做自己从未知晓,“这样恐怕不太好吧,叔叔那边问起来怎么办。”
“她要出国,你叔叔病了,找她她不在身边。要是问,就说人已经在国外了。”
这又是份苦差。但老爷子已经不怎么清醒了。赵宇平点了头,下面的人就立马开始做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
☆、但现实往往比命运残酷
付子祺带着铐子站在略显空旷的法庭里,房间吊顶大概有四米高,声音都带着共振,装修庄重简洁,透露出威严。
没什么人旁听,赵家也没来人,完全委托律师。
付子祺这边的律师是委派的,她对指控也没什么好不承认的。
之前赵衍给过付子祺舅舅舅妈一笔“补偿金”,但付子祺从家乡回来以后,出了事情,他们马上断绝联系。一开始也有走调解的流程,然而赵家开口的金额太大了。
三年。付子祺微微一笑。如果把赔偿金变成这三年的薪水,作为建筑学院的本科应届生,她实在是赚到了。
初进监狱的时候,那些人还是阴魂不散。付子祺以为赵家跟自己恩断义绝到这幅样子已经可以了,偏偏有神通广大的人托同一监室的传了话,说知道付子祺回过家了,应该是照着电邮的意思检查过母亲的遗物了。倘若手里有赵衍当年经济犯罪的证据,不妨拿出来。
付子祺很确定了,他们至少不是冲着樊如。心里嘲笑,自己把路走得这么绝,手里连一步像样的棋都没有。
监狱里看管够严格了。就这样,也总有视线不及的角落。付子祺觉得自己是一脚踏进了深渊,万劫不复。
没有人来看过。付子祺好像被遗落在时间的缝隙里。时间变得太长了。曾经想要把一天掰成几天的时候,简直像上辈子。付子祺觉得自己见够了。又是怎么样的幸运,能让一辈子,过成几辈子的天上地下。
换成随便一个稍有能力的人都可以保外就医了。付子祺很怀疑自己到底会不会有出去的一天。
在眼前只剩黑暗时,嘴里充满血腥时,整个世界不停息地天旋地转时,付子祺认真回想自己认识的每一个人,如果说要恨谁,恨自己的母亲把这些罪状记录在案却又一逃了之,恨那个被叫做父亲的人莫名的感情泛滥,恨樊如的欲拒还迎,恨自己的轻率盲目,恨赵家的落井下石。恨做这个局的人,好像上帝之手,轻易碾压自己的人生。
回忆变成绝望。
在付子祺连续昏厥后不久,情况逐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