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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便开始变卖身上的首饰银器。最后已近粗布褴衫了,便开始硬着头皮学起男人的那副胆魄,将手指脚趾的也给压上了。
最后一锤落定,二奶奶大哭。壮汉立刻将她的手指按上,欲拿刀剁。
「二奶奶,这手指可是您自个压上的,咱们可没逼您。愿赌服输,您混赌场这么久,这个理儿总该知晓的。」
赌场的老板坐于上方,磨着自个的指甲,端着一副耍猴似的戏虐之态。
「求求你们别剁我手指,我拿钱给你们,别剁我手指!」
二奶奶吓得面惨白。
「钱?」老板讪笑,「您还抠得出来么?您现在这样子可比当初在暗香楼时还寒碜呐。」
「我想想办法,再想想!」
「哟,不就是一个小指的事儿吗,一刀子下去就成了,您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老板转而厉色对下手令道,「快给我剁了!」
正欲下刀之时,一袋铜子摔于案上。
二奶奶获救,抬眼,他低压着帽檐,未看清脸。她却厥过去。
醒来后,仍在赌场。她视线仍然迷离,见着面前带帽的男人越走越近,余悸未了,便往后缩了缩身子。
男人停下,摘了帽子。
她看清了,救她之人竟是她憎恶的那个戏子,虹。
「戏……戏子?!」
这一声无意的辱蔑之称却换来一个狠重的耳光。二奶奶的脸迅即如劣质的瓷器,裂开了五道深楚的疤。
「你……你敢打我?!」
二奶奶捂上脸,怒目圆睁。
虹揉了揉手腕,眉高挑,道,「二奶奶,您觉得是切您一根小指痛呢,还是扇你一个耳刮子痛?这么不待见我,就将您再丢给赌场那些打手,剁了手指。」
二奶奶心悸,那股子锐气便似撞上了更厉的刀刃,灭下去。
「你……为什么救我?」
「救你?」虹讪笑,道,「我可没那份菩萨心肠,只是与五爷交情颇深,眼看那管家的大奶奶就快死了,总不忍再见二奶奶也断了掌钱的指,另文家没个管事的。」
这解释倒也在情理,二奶奶宽了心。但提起那精明的大奶奶,她的怒火又上蹿到十指,比被剁了更不堪忍耐。
「哼,掌钱?那娘们就是死了也非得拽着文家的金库钥匙下葬,老爷把什么事儿都交给她管了,而我算个什么东西,一抹脚的臭抹布,想给他暖床都嫌我臭。」
二奶奶说着便感悲凉,抹起眼泪,「当初要好好地当着我暗香楼的红牌,即使人老珠黄了,也能攒下些银子,做点小买卖,也不会落倒这般田地了。」
「哭什么?大奶奶要真死了还怕那钥匙落不到你手上么?文五爷总不会再让一个死人管家事吧?」
「死了一个老娘们还有你这个小骚狐狸精呢?谁都知道,老爷宠你都宠到天上去了,就是月亮星星的都摘给你,那钥匙算什么」
二奶奶正上气,一溜嘴,又喷了虹满脸的唾沫。她看虹盛怒的眼,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刚想收口,嘴边又是一个耳刮子,那两瓣嘴唇便密密实实地给合上了。
「说话小心点儿!我要是想要文家的钱财还怕得不到?为什么还要救你,文家这大奶,二奶的全死光了不正合我意么?」
二奶奶陡然悟道这戏子兴许是比文家大奶奶更厉害的角色,不敢再出言激刺,换了一副畏懦之色。
「你真的想帮我?」
虹蹲身,托起她红肿的脸,眯着眼戏谑地打量了一番,笑道,「你想过没有,你哪儿都不比那老女人差,为什在文家就这么不得势呢?」
「……那女人确实够精明……」
「也是你够蠢。」虹说,「同样一件事儿,比如……我的事儿,你只会在文五爷的眼皮底下对我大动干戈,自讨没趣。而文夫人呢,知五爷顾念夫妻之情,便借病迫他离开我,又预备在背地斩草除根,当面一刀,背后又是一刀,在五爷面前却完全不露声色。」
「借病?难道大奶奶那病是装的?」
虹笑说,「母子俩的那出戏演得够默契,愣是骗过了文五爷,可骗不了我。」
「真是装的?二奶奶悦色上眉梢,道,我得告诉老爷去!」
虹立刻喝住她,道,「说你蠢你还真够蠢。揭穿了你能得到什么好处,大奶奶好歹是文五爷的结发正妻,装病欺瞒并非大过,不会多戒罚予她……但只要她活着的一天,你在文家便无立足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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