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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坊邻居,将来抬头不见低头见地,等他们爷俩搬来也好来往,这会悄悄议论两句也是常理。
田朵嘟嘴快跑了两步。走到玉阳子身旁,抬手拽了下玉阳子的衣角,指着曹阙德的鼻子说他骗人,那些人才不是说认识新邻居的话,而是在说这处宅子闹鬼,说着就缩在玉阳子的怀里表现出一副很害怕的样子,并说她不要住这个闹鬼的房子!
玉阳子摸着她的头直说好。说爷爷在,不怕,默儿说不住这儿咱就不住,演完这出祖贤孙孝的温情戏,玉阳子一脸宠爱地笑望了眼田朵,对曹阙德说他能看上这处宅子,可小孙女看不上,没办法,还得烦请曹老板再帮寻处别的宅子!
曹阙德一看费了这么大的劲,既搭车马又搭人工外带大半晌的时间与赔笑,眼看着就要成功,却被周边的邻居们给搅黄了。
气的他在心里将这片住户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个遍,面上还得挂着职业性地微笑,笑说若是玉阳子肯买,这座宅子他吐血甩买,作价八十五两卖给他了!
玉阳子笑说不是钱多钱少的事,主要是这院里不净,将来怕吓着孙女,他一个半截身子都埋土的人,就算有那啥,两相见了谁吓跑谁还不一定。
再说就他这把老骨头还能陪小孙女几年,有他在还好,若没他了,小孙女在这儿住着的确不放心,何况她这小孙女自小就胆小,等将来没他了,再把她吓个好胆,真没脸去见她父母。
听锣听声,听话听音,曹阙德抬手摸了下光洁油亮的大脑门,紧咬牙关做最后一搏,说玉阳子身体康健定能活个高寿,过个十年八载小孙女也就到嫁人的年纪。
到时候,自有她的良人照看她一生,真到那时,玉阳子总得有个家安身立命,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劝玉阳子买个自己喜欢的地方住。
末了说若是玉阳子要看着行,这宅子作价六十五两卖给他,并说这样的房子,这样的地段再也没这价!
六十五两已是曹阙德的底限,若不然他只能将这房子压手里,等这事淡了之后,要么将这宅子从新粉刷翻新,要不然就将附近这几户人家全部挤走,过两年将宅子拆了从盖,到时一古脑地将这些年贴的银子全赚回来!
玉阳子笑望了眼田朵,示意田朵差不多行了,六十五两银子在城里买座宅子住很不赖了!
田朵的小手在虚空中抓挠了五下,玉阳子用手捋了把胡子冲曹阙德微笑了下,说六十两银子他就做主买了。
这五两不是为干别的,是想请道士驱驱这宅子的阴气,为她的小孙女做个积福道场,免得被这宅子的阴气所累。
且眼下他的手里一共就有七十两,扣除请道士做法场的费用,剩下的银子他还想要重新置办些日常用品,日子着实不好过,若曹阙德肯通融的话,他马上交银子办相关手续!
曹阙德明白若再计较,没准就连出这个价的主儿都没有,但凡买宅子的人谁不挑个风水好的地,像这样闹鬼的凶宅,福大的人住进去能压得了那邪物行,若压不住那邪物,家里指不定谁就遭了秧呢,现在想想李婆子那痨病丈夫,没准就是被那邪物折腾地。
话都说到这份上,曹阙德也乐得顺水推舟,心说多赚十两就少赔十两,谁让他当初鬼迷了心窍没有考虑周全,着了那李婆子的道儿。
面上他做出一副亏大发了的模样,笑说话都说到这份上,再说别的就显得矫情,日后若是老先生要买使唤小丫头,或是有别人还要买房,做别的营生买卖找不到事主,还请老先生介绍到曹记牙行来,定能给牵线搭头寻个合适的!
玉阳子捋着胡子笑说一定一定,两人热络地寒暄一阵,复又回到曹记牙行,交付六十两银子以及地契房契等相关文书,一应物事弄完,天也就黑了,曹阙德告诉他们,让他们明天上午再来一趟曹记牙行,他陪他们到县衙上档备案。
第二天一早,田朵和玉阳子在曹阙徳的陪同下到县衙备案,又花了五两银子!
从县衙出来,连续郁闷了好几天的田朵总算找回点平衡来,虽说这么装神弄鬼坑骗曹阙德有点不道德,可李梅芳坑她的时候一点都没觉得不好意思,她又为什么要不好意思?
在这个你不坑人便被人坑的南阳城,任谁都会想要找回属于自己的场子,算算李梅芳那破宅子也花了她一百六十多两银子,一百六十两银子按后世说法,搁村里最不济也是小康家庭,在村里打着滚的花,花不了一辈子,总能花个十年二十载。
再说按十两银子一亩地,那她也能买上十六亩地,若买成地,他们一家人也就彻底脱离了佃农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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