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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这还是只是略微随意一点的像往常那般凝心试试,不像是以前真出甚么任务半夜窝在房顶上使出了全力。
当时吓得一瞬酒醒,浑身发凉,心说该不会是真见鬼了吧卧槽,老子就是想借酒吐个槽而已干嘛啊这是,怪吓人的,於是起来拍了拍身上连跟沉公子告别都来不及就准备往山下赶,然后……惊禅都没这么快的速度就到了山下了,好像也无非就是心念意动罢了。
做梦吧,这是做梦吧。
又把他老爹那个吓死一群武林中人的悟道掌法拿出来试了试,然后薛黎陷就彻彻底底炸毛了。
他好像,已经融会贯通了不止百家……已经到了一种新的境界了。
就是忽然……甚么都明了了。
『无中生有』。
『从一而终』。
实际上,都是『一无是处』罢了。
他是一无是处,可这个一无是处,却不是那个普普通通一无是处的意思了……
竟然,这跟他那老爹的掌法也是有异曲同工之妙的。
当时薛掌柜突然意识到自己武功不仅仅盖世,而是到了一种恐怖的境地——明明甚么都不会了,却反而甚么都会了的时候。
就默默的蹲在街角拿石子划了一晚上的地砖玩……他当时忽然就觉得,这个世上,果然太多事不可思量。
小时候有位师父曾同他讲过,不喜弄人非造化所为。
当时偏生要细细思量一番,也言不出个二五六。
如今忽解其中意,鬓边皆作白。
……
武功重回到身上薛黎陷也没表现的过多开心,还和以前一样偷着闲散时光。可惜阖眼不过片刻便觉腹上一沉,薛掌柜斜睁了一只眼,看着这只浑身乌黑、四脚却雪白的肥猫发愣。
怎么说呢……这小黑猫在五年前还是那么小小一团,不小心被卷入那场疫情里头去了。
到最后,薛黎陷死活想留下点那人的骨灰来,没过三天又被这不请自来要饭常客的黑猫给占了便宜去。
那一小撮骨灰从小瓶子里撒出时还万分不乐意。
柳妙妙却跟自己更不大乐意——「你克扣下来的那点量,全融进药里也不一定救不救的活这只小奶猫。」
那救是不救?
不救一只畜生么……
可是……欸,又怎能不救呢。
不救它,只能将它烧死了,防止传染它物……那到底是一条活生生的生命啊。
几乎是不忍看,别过头去将那小瓶子全倾入药里,手又被柳小喵压着过了几过,将瓶子彻彻底底的涤了个干净。
便是连苏鹤想来要人都不可。
连点骨灰粉他都没能见着。
苏提灯……啧,他黑起来可真不是人,他是一死一了百了了,可暗下又隐隐逼疯了多少人。
依稀还可见苏鹤那日斩钉截铁的「我拒绝,他的尸体我要领回去。葬入苏家坟冢。」
薛黎陷默不作声的把苏提灯让他代为转交的软剑递了过去。
不用多说,仅仅一个转折,便化作恶狠狠的一巴掌,活生生扇的脸颊生疼发辣,烈阳下一烤似乎都滋啦作响。
那一刻,忆起很多过往。
忆起当时那个少年在伫月楼时,寂静笑言——
「苏家坟冢?小生这等污垢之人如何得入。大抵……处处青山可葬我罢。」
薛黎陷又看了看这只体色奇特的小黑猫,顿了下,自言自语道,「你还和他挺像的啊,看起来挺黑心的,其实,也是有点白的。」
黑猫连理都不惜的理薛黎陷,只觉得他这肚子不错,是个睡觉的好位置,继续阖眼补眠。
如果没有那一丁点微善的光亮,又怎会那么想不开呢……
起先还会为无法葬入苏家坟冢,将来没有魂归处而心下戚戚然。
後来境遇随眼界化开,心也彻彻底底寂然,心说,随便一处青山孤丘,埋了便埋了吧,历来凡千名士君魂,谁不是千百年后一座黄沙白骨罢了。
随后……是所有人都想挽留住自己了,自己却硬要粉身碎骨,连渣都捞不出一碗的让任何人无法留住。
微微叹了口气,薛掌柜忽然一把将猫单手抱在了怀里起身,悠悠荡荡顶着烈阳,掀了帘子往外溜达去。
边走还边问他的那群小孩子,「小喵今早出诊的时候,说没说晚饭回来……」
「欸大哥你要出去啊?」刚从外面出诊完归来的柳小喵恰恰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