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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尽责的父亲,然而他的处境让他身不由己,天底下有多少这样可怜可爱的父亲,他们改变不了社会,改变不了处境,却对自己的子女充满了挚爱和深情。虽然经常见不到父亲,虽然自己常受侮辱和欺凌,可内心深处始终牵挂着这个人,这也是她勇敢面对困难,坚强生活下去的信心。
闫六九走出匈奴村,沿着河渠缓缓地行进,乌黑带着恶臭的水顺流而下,河畔的污泥处却长着一棵向日葵,根茎笔直,枝叶葱绿,金黄色的花盘迎风摇曳,显得朝气蓬勃,挺拔飒爽。西边群山叠嶂,红日西斜,霞光万道,照红了天边的云彩,也照红了他那古铜色的脸,他顺势坐着河边,抽起了自己的旱烟。
是的,年轻时候,自己的身材也如这向日葵一样挺拔,高高的个子,英俊的脸庞,整个乡镇的女子看自己都满脸绯红,窃窃私语,然而“*反、*反”运动来了以后,彻底改变了他的一生。一天夜里,在民国时期当过保长的父亲被拉到了村外,扔进一口枯井里,用石头活活砸死,自己又被绑起来,大冬天在**的双腿上不住地浇水,等冻硬的时候又用木棍子敲,一条腿当时被打断,另一条也变得麻木,等好了以后,就变成现在这个模样。
作为*革命的后代,他和母亲相依为命,处处受冷眼与刁难,日子过得极为穷苦,他再也不是那个人见人爱的宠儿,心灵上的打击更甚于**上的摧残,从此变得胆小懦弱,处处低三下四。直到四十岁了,他还打着光棍,村里姑娘谁愿意嫁给一个成分不好,一瘸一拐而又一贫如洗的人呢!更何况他是*革命的后代小*革命,村里人一旦和他说话就可能被传染成*革命,这可是比瘟疫还可怕、让所有女人都望而却步的最大原因。
改革开放以后,经常有人贩子把四川的女人拐来卖,当然只有那些家庭苦寒或身有残疾或相貌奇丑的人才娶这样的女人。
一天干活后回到家里,母亲对他说:“东原二狗又贩回四川女人来了,你去挑一个吧!这些年妈省吃俭用攒下一千块钱,就是为了给你娶个媳妇。”
闫六九头也没抬的说:“我不去,这么大岁数了,不娶了!”顺势躺在了炕上。
“你说不娶就不娶了,咱闫家香火就断在你断在你身上?你让我死后怎么能合上眼,让我怎么向你那屈死的父亲交代?”母亲说着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闫六九无奈,只好揣上那一千块钱出了家门。
二狗家的炕上坐着七八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女子,都反捆着双手,一个个目光呆滞、楚楚可怜,面对一群男人的指指点点,一言不发,毫无生气,更多流露出来的是恐惧、无奈、乞求,或者是其它什么。炕下已站好了十来个奇形怪状的光棍汉,个个比比划划,窃窃私语,早于垂涎三尺。闫六九打量这几个女子,却一眼发现其中一个女子和其他完全与众不同,皮肤白嫩的像煮熟了的鸡蛋清清,浓浓的眉毛上扬,一双杏壳大眼如清澈的泉水,齿白唇红,粉面含春,清秀的像出水的芙蓉,马尾辫高高是扎起,身材苗条而丰润,气质尤为出众,衣服十分得体,这明显不是个普通女子。
一群老小光棍都选择了她,彼此互不想让,争吵的面红耳赤,闫六九突然对二狗大声讲道:“我多出五百,要她了!”其他光棍被闫六九这突如其来的的举动惊呆了,一时变得鸦雀无声,这时闫六九急切地把一千块钱塞到二狗手里,
“那五百明天送来,要么一会儿让我妈送来。”
二狗一边点钱一边眉飞色舞地说:“你的为人我信得过哩!”
二狗解开那女子,放低声音奸笑着对闫六九说:“昨天……好的很……”
没等他说完闫六九就领着那女子急忙出了门,其他光棍只能垂头丧气,一双双羡慕嫉妒的眼光目送她们离去。
闫六九走在前面,那女子跟在后面,两个人隔了十来米,步子都很慢,而且很一致,仿佛用绳子串到了一起。她并没有要逃跑的意思,一个身处异乡,受尽折磨,甚至分不清东西南北的惊弓之鸟,会往哪里逃呢?闫六九此时激动的头昏脑胀,身体轻飘飘的,若是有一阵风,定能够飞起,好像是喝醉了酒或踩在了棉花垛上,他不敢想象,仿佛在梦里,可是在梦里也没有出现过如此俊俏地女子,他敢肯定方圆百里的原上也没有一个女人有这么标致,不敢相信自己怎么会碰上这样的福气!
回到家中,母亲喜笑颜开,不一会儿就炒来一大盘鸡蛋,还蒸好了一笼白馍馍,上面竟然还点上了红点。这个女子也不顾什么,大口的吃起来,狼吞虎咽,咽的直打嗝,母亲笑着说:“慢点吃,慢点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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