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部分(第2/4 页)
的黑暗。
御医开始紧张忙碌地为她把脉,止血,研究处方;每个人凝重的表情越来越表露无遗。看着他们无奈到不由自主得摇头,我心头的苦涩肆无忌惮地蔓延扩大着。
“皇上。”御医院首座跪倒我面前,谨慎斟酌后道:“宸妃娘娘产前不慎跌倒致使胎膜碎裂,产后又因失血过多而虚脱,如今的情形并不乐观。”
我的指甲嵌入掌心,冷硬的说:“不要告诉朕你们束手无策!”
“微—微臣等会先用内服之药物为娘娘止血保气,再用针灸等法刺激娘娘几个大穴,意图恢复丧失的身体机能。”老御医再也不敢抬起头,战战兢兢地回道。“不过,是否能吉人自有天相还——还是要看娘娘本身的求生意志了。”
我默然点头示意他们下去处方,也遣退了满屋子的宫妇。
清冷的关雎宫内霎那间只剩一种声音对抗着沉闷。
我转头顺着唯一的声源望去,哲哲手中正抱着被裹在冥黄襁褓之中的婴儿。小家伙此刻正挥舞着两只小手臂,恣意地哭着宣告自己的降世。
我走到哲哲面前接过那五官皱成一团的婴孩——我的儿子,我和海兰珠的儿子。
“你哭吧,去把你额娘叫醒,问她为何都不看你一眼?”我抱着儿子欺身她的床榻之上。“海兰珠,你怎么下得了狠心丢下我们?”
我轻轻抓过她的手覆盖在孩子空中挥动的小拳头之上,说:“我知道你能听得见,八阿哥还这么小,你如何忍心让他没有额娘?记得吗,你曾经为了淑哲据理抗争,你说过不管大人怎么错,孩子没有错;不管我们在不在乎这个生命,他却是因我们而降世的。你如果就这么撒手离开,对他又何其不公平?对我又何其不公平?”
一颗清盈的泪珠顺着她惨白的面颊缓缓流下,我激动地骤然心跳加速,我知道她走不掉了,因为她放不下这个孩子。
顷刻间太阳的光芒吐露东方,哲哲满眼泪光地走过来抱走了孩子;因为孩子需要沐浴净身,还要‘开奶’。
颉德禄双手捧着朝服走到我面前,恭敬地说:“皇上,早朝的时辰到了。”
我看了看朝服,又低首注视着此刻虚弱的她。
“皇上昨夜一宿未合过眼,而且宸妃娘娘始终昏迷不醒,要不——”颉德禄小心地开着口。
“为朕更衣吧,早朝时辰误不得。”我终是放开了与她紧握住的手。
素玛不敢怠慢地与颉德禄一起侍候穿衣,我想要嘱咐什么,却似乎无从说起。
素玛见我欲言又止,瞬间了悟了我的意思,跪地道:“皇上请放心,素玛一定尽力守护着主子。”
轻轻点了一下头,我不敢再回首地走向关雎宫外。
朝堂之上,法司参劾着代善自征伐朝鲜之初便屡犯的军纪。违令加收侍卫,擅自在朝鲜王京泛养战马,私遣家丁往造船局,诬告吏部车尔格;劣迹斑斑之中足见代善日益飞扬跋扈的气焰。
代善当着诸臣歇斯底里地咒骂法司无中生有,急于撇清所有的罪责。户部参政恩克带着几个双红旗的督卫随声附和,出声反诬法司欲加之罪。这些人平日里便以代善马首是瞻,为所欲为。
我冷眼注视着一班人的嘴脸,心中塌陷了一角。
代善是何人?朝堂上之人早已心照不宣,法司的指证甚至都不需要反复核实。我这个自视甚高,年轻时战功卓越的兄长曾经是如何接近皇位,如此的他何时将别人放入眼中过?掌控着双红旗兵权,即使屡犯军规,他都根本不相信我敢动他分毫。
“代善。”我沉声制止着他继续的无理行径。
“臣在。”他有恃无恐地应声。
“质疑证据不够确凿?需要朕派人将你在朝鲜私养的战马拉入朝堂吗?看看战马钉入的铁掌究竟是不是你正红旗的徽志?”我平静地注视着他问。
代善自知铁证如山,根本无从狡辩了,只得跪地请罪,却依旧企图推卸责任。
“传朕旨意,礼亲王代善违反军纪,证据确凿,不容诡辩。但念其为大清鞠躬尽瘁,多年征战沙场,便法外开恩,从轻发落。罚银一千两,马匹人丁没收入宫。”我必须打削代善的气势,但是却不得不顾及尺度,牵一发而动全身,过或不及都必然造成八旗动荡。
代善面色极其难看,还未应声,却不料恩克鲁莽地站身向前,跪地谏言:“皇上,请容微臣直言。亲王大贝勒如此德高望重,即使多招侍卫,私养战马也是人之常情。试问哪个旗主没有几个侍从,几匹战马啊?更何况此事还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