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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巴图,快带公主先走……”
“不要!巴图我不走!”
“公主……得罪了。”巴图会意立即点头,强行束住我的手臂,在夜的掩护下,将我拉出门外。
“我……不!夜……”我张嘴怒喊,发出的却只是悲怆的只字片语。巴图也不顾我的挣扎和哭喊,就这么含着泪,硬生生地拉我到了马厩。萨仁不明所以地向我打着响鼻,我用手奋力推搡着只想回去,去与夜在一起。
巴图有些颤抖,我推搡到萨仁背上:“公主,先走吧……夜姑娘武功高强,不会……而且逃掉一个是一个……”
“胡说!我不走!”我愤愤地踢开马蹬,用尽气力怒吼:“她已经受伤了……我不能……”
眼睛像是被夜的伤口染红,热血上涌,我感觉自己有着空前的冲动。
歇斯底里之间,远远听见一句夜的“公主小心!”来不及寻声而望,我只觉右肩一阵剧痛,强忍住低头一看,金色的暗器已大半刺入肉里,深蓝的侍从衣顿时染开血红的一片。疼痛之间,冰冷的汗水从毛孔喷薄而出,我口里嘶着冷气,只见夜还困在房间门口处与另四人缠打,挡在我前的巴图已被李春英一脚踢倒。耳边一阵风声,我还来不及躲闪,李春英的一掌已狠狠劈下,正中颈椎。伴着她那尖细猥琐的笑声和猛烈的力道,我又是一阵吃痛,小脑的平衡早已不受控制,重重地从马背坠下来,身边扬起呛鼻的尘土。
这一掌更是要命,不但加剧了右肩的疼痛,还不留情打得我内脏倒置似的撕裂扭痛,又如剥夺了我一半的意识与知觉般,让我努力睁大的眼看得却是越来越模糊;刀剑交织的声音、夜与巴图急切唤我“公主……公主……”的声音、最后幻觉般的,还有自大狂高傲的声音,也离我越来越远……
喵呜,昨天的点击怎么是0额?大囧啊大囧……是不是偶这里的统计出鸟问题?作者冬夜泪奔ing……
第二十八章 荼蘼花开
空气里每一颗粒子都是疼痛,我每呼吸一次,全身都衰竭一次。
似乎在做着一个不断散发腐烂气息的噩梦,像大峡谷里的游流那样,卷动着麻木和催人心肺的疼,夹杂着看不见的昏暗,迤逦向前。我脑袋重得只有不见底的黑色,涌动着神经被阻断的痛苦,无计可施。身体有时轻,有时重,有时颠簸,有时战栗,恍惚中我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像是当初在医院之中,手里拿着子宫肿瘤末期的诊断书时,脑中涌现的濒死之感!
一幅幅画面不合时宜地出现:同父母在一块儿过年的餐桌上,老妈用红木筷子夹一块糖醋里脊;在大理租住四合院的邻居阿鹏,灿烂的白牙笑得宛若月亮,忽地伸过手来,拿掉我发间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下的杜鹃花瓣;与曾经的对我关怀备至,最后却弃我而去的恋人,奔跑在大学的塑胶跑道上……不知道为什么,最后跳接在我穿越到这个世界的第一天,大都外密布青草的小丘,孟恩的眼里满是化不开的温柔:“这次被父皇遣到阿拉善做事,近两个月见不到你,攒了好多好多话,好像怎么也说不完了……”
忆起穿越后的他,第一缕阳光,我心中某个柔软的地方突然真切地疼痛起来,与颈椎、与右肩,交相辉映。不,我不能沉在死亡的谜界中,我不要黑暗!那日与李宓将军索要的属于阿盖的十年,载着十四岁女子的命运和历史的重量,我定要完整走完!
拼命地想睁开双眼,却只在得见几个有光亮的瞬间后,又恢复黑暗。似乎是光影的斑驳给了我一线希望,继而我更用尽全力求生,轻轻触动手指,虽然无力张开嘴,也自牙齿格格声里,反复敲出“孟恩”二字的音节。
无论发生了什么,我此刻只是如此迫切希望自己能活下去!
习惯了雪天的一片苍茫,无色无声,满目的白,白得彻底。猝不及防,却突然置身在一片温暖的花海,远远的,我看见孟恩向我伸出手来,被阳光镶了一道橙色的光。棱角分明的脸浮起浅浅的笑,如汉人的打扮般束了发,着飘逸的白衣,更衬他能文能武的英气……这一切给予我宁静的感觉,轻轻踏着小碎花走过去,每一步落地,心中都如糖果般香甜。他身上惯有的青草香愈来愈清晰,我宠溺地把头靠在他的肩上,闭眼,徜徉。
幸福吝啬得不肯再多一秒,耳边突然有沉重的鼓点响起。我仓促的睁开眼,只看见正对我、背对孟恩的二十多米处有一个恍惚的影子,我看不清他的脸,却看清了他拉满弓的姿势。来不及作出任何反应,那箭已经向我们射来。
男女的高度,穿过孟恩的心脏,又射中我的肩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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