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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松手,她离去,披着他的黑色披风淹没于夜空,留他在原地颓然失神。
严璟开始理朝,也答应了韩子楠的求婚。韩严联姻,惊起京城千层浪,都道严璟从此如日中天,无人能及。严璟早出晚归,忙于政事,乐清彻底住进了出云阁,昔日公主与驸马同住一个屋檐下却十天半月不见一面的情形竟又重现。
对于严小亭,这一对长兄长嫂也疏于管束,任她日日与韩子楠在一起,如胶似漆。
雪融成水,万物复苏之际,韩子楠与严小亭订亲,百官来贺,皇上亲赐对联,大街小巷无不笑谈。
春光明媚,闲逛于街市,路过一家茶馆时,里面竟在讲:严相,韩公子,公主与义妹情事,让乐清紧皱了眉。
在她身旁的严小亭看着她笑,“公主别烦,这话已经讲了四五天了,再讲个四五天,大家便不觉得新鲜了,又会换别的话题的。”
乐清仍是皱着眉,“这些人,真是胆大包天,成天造这些乱七八糟的谣。”
严小亭却是无所谓,“公主以前不是挺看得开么?没想到在府上缩了一个冬天,出来少了些,便不习惯了。”
这时在后面走的林嫂小声说道:“公主,小姐,前面是张记丝绸。”
和化花花面花荷。乐清才抬头仔细去看,果真见到了块红色的牌匾。“那我们快进去吧,我正好有些累了,想休息一下。”
宁宁立刻上前来扶她,“公主这是怎么了,这才刚出来呢,昨天也是,摘了些花便觉得累,是不是要找个大夫看看?”
“哪有那么严重,只是春困犯了。”乐清说着便进了偌大的丝绸铺。
严小亭说婚事全由她与严璟作主,而严璟好像不多大关心,严小亭便让她作主,她本来对这事没什么经验,只是安安说严小亭年龄不小了,这婚事再晚不得,最好早一些。她想想觉得有道理,正与韩家商量着是不是中秋之际举行,没想到韩家却更急。韩家有个老夫人身子不太好,似是撑不了多久,他们想再快些,在老夫人作古前完婚,一来让老夫人安心,二来也省得红事因白事而耽搁,误了时间。虽然时间还没定,却能肯定没多久了,严家要办嫁妆,今天出来主要就是看些丝绸准备被褥枕头。
说是她带小亭出来看,其实是府上能手林嫂来操持,她只是跟着,聊表心意。
林嫂看着各式的红,辨着面料花色,严小亭在铺里乱逛,乐清则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
一坐就有些犯困,身上也提不起什么力气。看来人还是不能常在房里闷着,一闷便把身体都闷坏了,跟个老太婆似的好像死期将近了。
严小亭在里面逛了一会儿,然后便朝这边猛招手,“大嫂,这边,这边,你过来看一下!”
乐清由宁宁扶起来,走向她站的那一角,却发现她不是看着红色绸缎,甚至连女式绸缎都不是,而是一匹匹或灰或黑或白的绸子。
“大嫂,你说给大哥做单衣的话,是这个颜色好,还是这个颜色好?”她指着一匹银白色和一匹浅灰色的。
乐清对着那两匹绸子站了半天,有一瞬失神,然后摇摇头,“我不知道。”
“哎呀,大嫂你就看看嘛,你挑的大哥肯定喜欢的。”严小亭央求着她。
“怎么都是浅色的?”她只得问。
严小亭似是想起了韩子楠,眉眼含笑道:“大哥那么挺拔,那么英俊,要是穿浅色的袍子,定然也是玉树临风,风度翩翩的。”
再遇无情人
“可他不是玉树临风风度翩翩的人,他是英俊,可那英俊反被盖在了浑厚的气质之下。”
严小亭思忖半晌,随后指向一匹墨绿色的,“那就选这匹?寝袍就用浅色的好不好?那样看起来闲适一些。”
乐清点头,“看你自己喜欢吧。”她按按耳际,想着自己是不是能撑过这一天,身体实在是困乏无力。
“大哥,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早?”严小亭擦干了眼中的泪,眼下还带些红,但因笑得比以往都灿烂,竟是一点也没让人看出曾哭过。
“大嫂,我是真的没事。你想想,子楠比他好千倍万倍,我的心也早已不在他身上,又为什么要为他而伤心?”严小亭扶着她,知道她腿麻而没有马上就走。
“大嫂,我没事,既然我喜欢子楠,那我还为那个人哭什么。”严小亭说着,竟自己从地上起来了又来扶她起来。
“大嫂,要不要再去看看?”严小亭一路都有些恍然失神,直到听到下人的声音才回过神来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