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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利润最重要的是头脑精明,姑娘很像个地道的生意人,想来不会吃人家的亏。不过开新铺子总有很多考量,要寻新店面开新执照,拉新客人聘新工人进新材料,还得调度得宜,收支平衡,这些,姑娘心里可都有打算了?”
墨蝉说:“我又不是第一天出来混,既然来与你商量了,这些事情我自然有我的道理,总之不会欺你就是了。”
杜雨时说:“看来姑娘已经拿定了主意。我一直受着姑娘的恩惠,能为姑娘出些力也是我求之不得的。算来现在已近年尾,姑娘还可再考虑几日,若真是要把生意做起来,咱们这就着手去寻店面找合适的材料,要年尾时,可签下来年的合同,开春便可开张了。”
墨蝉有些纳闷,问:“听你讲得这么头头是道,难道你自己从前当过老板?”
杜雨时说:“我如今一无所有,全仰仗着姑娘才能有口饭吃,过去的事情也就不必提了。我很愿意与姑娘一同筹备,只是希望姑娘能留心些,采买材料接洽生意时不要与人提起我的形貌名字。”
墨蝉听他这么一说,就明白了八九分,猜想着他大概并不是被老婆赶出家门无家可归,而是做生意失利欠了人家大笔的债款为了躲债才不得不缩在她的院子里。不过这与她不相关,就算将来终于被债主找上门来,也用不着她来还债,只是平日小心些尽量不让别人知道他在这里罢了。至于他之前做生意失利,也完全在情理之中,一个瞎子,再怎么精明,也有着了人家道儿的时候。于是墨蝉也不再多话,只问:“你说你叫做杜雨时,那这是你的本名吗?还是随口编的假名字?我平日里不大喜欢骗人,更不喜欢别人骗我。”
杜雨时笑说:“大丈夫行不改名,坐不改姓。”
这句话说得倒很几分男子气,墨蝉也是会心而笑。两人计议已定,真就慢慢开始着手筹备起来。出乎墨蝉的预料,杜雨时并不仅仅长于调制脂粉香料,而且对江东及淮扬一代大大小小的香料胭脂铺子,以及其中出售的货品的种类价钱了如指掌,连各家老板掌柜的名字都记得一清二楚。对于如何聘人如何采买如何收藏甚至如何打通上下关节都思虑的非常周详。墨蝉初时尚且心有疑虑,后来就对他言听计从,只管着银钱调度对外接洽,比想象中的还要清省得多。
怀玉阁南面朝着青楼楚馆云集的金桥街,院子北门外是一条僻静小巷。墨蝉便把巷子里一个空置的小院买下来,出价极低廉,打扫整理过后备做作坊。又在金桥街的街口租下小小的一间店面,由杜雨时参谋着找了几个伙计,把店面一番修整,里外一新。各样材料在年前渐渐地也采买到了八九成。消消停停地过完年,开春之时新铺子就正式开张了。
第 113 章
铺子的运营全是杜雨时在掌控,而拉拢客人等事全是墨蝉在鼓捣。领教了墨蝉的那一套本事,杜雨时真是五体投地。那铺子店面虽小,却在最显眼的地方。据伙计形容,招牌被漆成赤红,请人绘了几朵硕大的牡丹,生怕有人不曾侧目。杜雨时未曾亲眼见过,不能明白那招牌有多么俗艳,却也能想象墨蝉的张扬作风。怀玉阁的那门生意她早已摸得烂熟,上上下下都被她调理得服服贴贴,她过往闲得无聊了,动不动就抓人来骂,算是消遣;如今新做了这门脂粉生意,生手生脚的,倒激发了她的一腔斗志,一门心思扑上去,骂人的工夫也少了。
却说她也不用新鲜招数,心血来潮时就往铺子门口一站,看谁不顺眼了,就上去抓住,大抵会说:“这位姑娘好标致模样,只是用的胭脂色泽暗沉。我也不唬你,我家是卖胭脂的,新制的上等细致货色,今日只与姑娘试上一试,不收你半个铜子儿,你琢磨着真的好,再回来与我买。”如此如此这般这般,她言辞又便给,又不知道尴尬不好意思,总要磨得人家给她涂脂抹粉妆扮一番才得脱身。她又精通三姑六婆之道,除了站在街上公然拉客之外,慢慢地将金桥街上邻近的青楼逛了个遍,所有的姑娘婆子们都逃不出她的手去。
偏偏杜雨时长到二十多岁,在这上头呕心沥血,制出的东西自然非同一般,只要是谁被墨蝉抓住试擦过,很难不刮目相看,就算当下不买,也是惦记在心里念念不忘,总有一日会将银子捧到墨蝉手里来。
她尚且另有一着杀手锏,讲着“因我与你交情深厚,故而留意着会特地与你单单调制一种胭脂,与众不同”云云的淡话,下回再碰面时,竟果真拿出新鲜味道的东西来,慢慢地将远近的女子哄得死心塌地。
杜雨时听到墨蝉的作为,每每诧异得张口结舌。偶尔与墨蝉谈论起来,她总是对杜雨时嗤之以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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