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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所民警,突然在黄昏出了一辆车,在我们厂门口扣走了几个青年工人,说他们没有办暂住证。其实这事,半个月前他们就来厂里交涉过,结果厂里没有理会人家,再说厂里多少年也没出现过这种事。这次厂里派了经理助理还有两个部长去要人,人家已经把人弄到新城的看守所去了。那里的人也没大整他们几个,只是关着不让吃饭。我们的人去到,忙又买了盒饭送进舍子里。结果第二天,交了三千块钱给乡的派出所,才经乡的派出所联系,去了车给弄了出来。这几个人出来后,在宿舍里又说又笑又骂,一时头脑的兴奋还冷静不下来。而暂住证之事,从此双边都没再提起。但因了这件事,我们搬到附近农村的男工,又被叫着搬了回来,并由于这几个月来女工走掉了一部分人,一楼的女工宿舍也相应腾出来了,因此我们男工又住满了一楼。也因此我才注意到这个姑娘的反常之举。除此之外,男女宿舍还发生了不少的事,但这又是平常自然之事,厂矿企业各处都有,在此不再提及。
第九章 第十八节
八月底九月初,我还在坚持上班。但八月的工资,看造出来的分值表,我才能拿上一百多块钱,我真的是心灰意冷了。这样有一天中午,我偷闲又去厂外路边的商店小坐,想喝杯啤酒除疲解乏。回来时,门房的一个老厂的女工叫住了我,说早上九点多像是有你一个电话,我以为你不在呢,就挂了,好像还是一个长途。我立马警觉起来,但仍想不到是谁。以前我姑我叔我姨我舅都给我来过电话,这回又是谁呢?而且玉红从来不给我打电话的,在她以前的信里说过,她给厂里打过电话,人家说“查无此人”。现在企业也换了,电话也变了,她肯定更打不通了。莫非上个星期的信里,我又写上了门房的电话?我想不起来了,疑似像是写过,但我真的想不起来了。现在在企业的这份劳作的重压下,我对任何做过的事情都像是回想不起来,包括刚吃过的饭或刚睡过的觉。这并不耸人听闻,我早已经机械了,麻木了,骨瘦如柴了。可以开句玩笑说,我目前活着的,只是躯体而不是灵魂。可我的灵魂呢?鬼知道它又被谁弄到了哪里?
我就对那几个同屋的女工说,“师傅们,我的长途很重要,可不敢怠慢啊。”她们一个就说,“不就是一个电话吗,再来了,叫你。”我跳下门房的台阶时,突然一下就长了精神。我敢肯定,我是给玉红在信里留过电话了,好像写在信的中间的位置。可如果真的是玉红,她怎么会呆在镇上的家里呢?如果不是玉红而是找我的长辈们,他们又有什么关系到我的重大事情发生?比如给我联系或安排好了工作?但不管怎样,在这个平淡至极的氛围中,我兴奋了。我窜回了车间,身上也有了工作的力量。
果然第二天上午,我被专门赶到车间来叫我的门卫师傅叫去了,接了长途电话,是玉红的。她的特别芬芳的鼻音,又带我走进了那个熟悉的年代。关于我和她中断的一切,我们又在瞬间联系和建立起来了。玉红在郑州工作,而且还是孤单一人。这时我竟不敢去说,你怎么还没找?我怕即使这样随意的问候,也会把她从那边风一样地吹散,从此就再也无法联系。天有厚人之德,但重大的幸运只给你一次,最多再给你一次弥补的机会,我常有这种莫名其妙的预感。这次我再也没有力量将我的玉红失去了。我只是说,“妹,你还愿意来么?”她说,“你来郑州接我。”我说,“好呵,哥这几天收拾一下,就过去。”于是她给我留了电话和传呼,这让我心安下来,尤其是传呼,它让我和我的玉红再也割不断这份亲密的联系了。
打完这个电话,我的内心平静下来。衰退的心脏又开始强有力地欢搏地跳荡,虽然这时我的体重还剩下一百零五斤,但我的生命仍属于残存的青春序列。我回到班组,司仪就问我,是谁的电话?我说,你嫂子的。司仪和几个女孩就笑了。司仪继续将我,说,我嫂子的,干吗是长途呀?我说,这是个长途的嫂子。司仪说,不是黑黑的嫂子吧?我说,不是,是白白的嫂子,这下全班七八个人都笑了。这一刻,幽默又回到我身边,衰退的*也回到了我身边,我已为再用白白的嫂子这个词儿时感到这一点。看后来玉红在郑州读书时的照片,人已为我留了长发,而且整个模样非常白皙和丰满,我当时就忍不住亲了相片几口。现在她所有的相片又回到了我的相册里。
我素来喜欢白亮清爽的女性,因为不但一白遮百丑,更重要的是白亮细腻的肤色,往往是女性的气与血达到双全饱满所致,因此它也是一个女性最健康时的标志。而健康的女性,谁不爱呢?我的玉红就是这样的女性。当然司仪也是,但司仪将永远是朋友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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