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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变为惨呼,就被哽在了喉咙里。
“蕊仪……”李存勖始料未及,伸手想要拉住她,奈何为时已晚。
刹那间,蕊仪只觉天旋地转,身子不受控制地在冰冷、坚硬的石阶上滚过。灯火、红毯的颜色交织为片片花影,在她眼前流过,一切的一切渐渐变为灰色,慢慢沉沦为黑,最终眼前只剩下无垠的漆黑雾色。
血液染红了裙摆,落在红毯上沉淀为暗红,在夜色下看不见半点。内监们乱了,宫女们乱了,军士、统领们也乱了。两旁偏殿中鱼贯而出的百官、妃嫔惊愕得看着这一幕,呆立于侧。
望着忙碌善后的众人,天家之事,百官默默不敢言,只能以目光相互示意。妃嫔们心思各异,有以袖掩嘴不敢相看者,有目露惋惜之色者,自然也有冷眼相看、傲立之人。
正文 第一一九章 梦魇
(已修改)
夜里无星的墨色穹庐上飘下几片雪花,洛阳城外三十里的山峦中,平都一袭黑色裘袍,身后跟着赵功生。望着远处一人一马奔来,身后五百名众将士终于松了口气,隐忍着的雀跃之情浮现在他们眼中。那身影仿若一团烈烈燃烧的火焰,引燃了他们心中之气。
“大人。”赵功生单膝跪地,在李嗣源示意后,低声向他禀报了将士们和沿路的情况。
李嗣源看向众将士,低沉着声音道,“契丹兵再犯幽州,幽州守城大将阵亡,你们随我领魏州军,速去驰援。”
为首几人对视了一瞬,刚要说话,平都抢先开了口,“的确有契丹兵进犯,可并没有那么多。幽州城墙被打缺了个小角,已经顶住了,曹将军的位子也已由孙将军接替了,幽州危局已解。”
“你说什么?”李嗣源不敢置信地看着她,平都不通军务,当中难免另有别情。
赵功生上前,笑道,“末将和夫人看大人迟迟不归,恐有不测。正巧有人送来幽州军报,大家就做主劫了军报,造了一张。这样皇上见幽州局危,大人就有机会出洛阳,带兵返魏州了。”
“这是做什么?这是谋反。”李嗣源用力一拍大腿,怒不可遏。
赵功生躬身挡住他,赔笑道,“这不也是为了皇上和大人兄弟和睦么,怎么就成了谋反了?末将为了大人,可以不要自己的性命。可是这一次,大人一定要听末将的,就容末将以下犯上一次。回到魏州,末将自领责罚。”他回头吩咐,“大将军上马,起行魏州。”
恨恨地叹了一声,恨情势逼人,也恨自己,李嗣源一撩袍服,挽住马缰,一脚上了马镫,他忽然停下问道,“幽州的关防又是怎么回事?”
“那是我描的,用的老侯府里传下来的法子。”平都上了马,回望着他,轻轻一打马,不理他,径自向前,“下一次你再白白送死,不必带任何人。”
一行人走得是小路,静静地出了洛阳。雪越下越大,白雪掩盖了痕迹,他们离魏州越来越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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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垠的黑暗中伸手不见五指,忽然有一阵似乎是风的东西缓缓地吹开了层层叠叠的黑云,道道光芒从缝隙中投射下来。黑云间的缝隙越来越大,最终被光芒彻底地消融了。
天地间一片清明,那光是世上从未有的干净、明亮,好像能荡尽世间所有的污垢。脚底似乎忽然腾起一团云雾,蕊仪被这云雾托着,缓缓地落在莫名的地方。这是哪儿?她慌忙四下看去,又是这个院落,她又在梦里了。
她挣扎着想要醒来,却无论如何也不能。这里一派肃杀之气,似是要发生不好的事情,她心里陡然起了一股浓浓的不安,不愿意移上一步。生怕动了一步,就见了不愿看见的东西。
这儿应是后院,颇为僻静,隐隐的最不起眼的一间屋里烛光闪动。屋子的窗户不知为何开了,但屋里的人丝毫没有察觉,仿佛只是冥冥中,有神力想让她看清里面的三个人。
里面站着的是一位端庄的中年妇人,膝下跪着两个年纪相差无几的女孩子。中年妇人高高地扬起手,手里赫然一块鲜红的玉佩,不同于一般的血玉,此玉晶莹剔透、奕奕有光。
手重重地砸在桌角上,似是用尽了全身力气,玉佩应声裂成两半。妇人将其一左一右地放在手心里,递到两个女孩面前,“十二年前,娘家道中落,幸而遇见了你们的父亲,才不至于流落青楼楚馆。本想给你们的父亲,也是给林家,传承香火。可是十二年里也就生了你们姐妹二人,我让他纳妾,他也不肯。本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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