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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氯ァ!�
他蓦地笑了,手指顺着我的轮廓摩挲几下:“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苦中作乐?”
我点了点头,觉得不合适又摇了摇头,他没说话,只是又啃了一口雪。
夕阳拉长彼此的影子,恍惚几次渐渐模糊了。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食言了,这不是最后一章。我高估了自己的能力,很多铺垫都没写出来,所以还要仔细交代一下。今天码完了就今天结局,码不完明天一定会结局的。姑娘们,我被自己设定的情节虐得快要心力交瘁了,求鼓励求安慰!泪眼朦胧啊泪眼朦胧……
☆、第十四章 诀别
寒梅凋谢,春来的莺啼婉转而清脆。
细雨绵绵,花红柳绿,本是万物复苏的好时节,却因南面与齐国接壤的陈国举兵来犯而变得阴气沉沉,而这股阴气一直从春天掠过初夏。
江淮用兵,皇帝似乎终于想起还有高长恭这个人,急忙将他召进宫中。谈了什么我不知道,可回来之后他整张脸都是苍白的。
一道一道应对战乱的圣旨穿出,但皇帝任命的所有将领中并未有高长恭的名字。国难当头,我知道若是可以,他一定会去。忍不住问他,他看着我,只说了一句话:“家事国事,一字之差,谬之千里。”
我错愕至极,顿时心生荒凉。这多半年为打消皇帝疑心所做的努力,恐怕就因这说错的一个字将全盘崩塌。
三月十六日,陈国十万大军进攻历阳郡、秦州;
四月八日,齐陈于历阳郡大岘交战,齐落败;四月十六日,陈除齐所铸木栅,失秦州;帝不听众以陈制陈之计,从邺城调兵救援历阳及秦州,四月二十五日,再败。
五月四日,瓦梁城降于陈;八日,阳平郡请降,九日,庐江城失守,十一日,合州请降,十四日,高唐郡请降。
战败的消息几乎每日都会从南疆传来,整个国家都陷入失败的伤痛中。
狂风卷,雨滂沱,凌乱狠绝的剑式劈开水花,划出一串又一串刺眼的火花。
自从知道齐昌外城失陷后,高长恭便在这方院落里挥舞长剑。大雨倾盆而下,似乎连老天爷都为疆土额碎裂而祭奠,他的动作却没有停下半分。
莲泽、林旭、甚至是始终活在黑夜中的暗卫,一个一个立在雨中,全身湿透却被他勒令不许上前。我觉得自己的心都要疼得痉挛了。拄着槐树支撑身体,雨水混着眼泪肆无忌惮的流出。
我曾说过,自己自私,又非博爱之人,所以失去一座城池两座城池,甚至十座城池都与我没有关系,唯独眼前的这个人——高长恭与我有关。
可我爱的这个人却心系家国,每失去一座城,他便自虐一分,他不知道他虐自己一分,我便跟着疼一分,我的疼只可能比他多不会比他少。
一招回身后劈,破开雨幕,他猛地将剑刺入梨树躯干,铮然之声被瓢泼之势淹没吞噬。我抹去脸上的水,抬脚朝他跑去。
青石路面水流如注,蜿蜒出一条潺潺溪流。以脚掌为中心,延伸着一圈又一圈的涟漪,可落地之水太多,涟漪混在一起,最后杂乱不堪。
我撞上他的背,自身后死死抱住他,用尽平生所有的力气大吼:“你究竟想怎么样?你回头看看他们,都陪你在这受着,心里才会舒服吗?齐国败仗,与你无关;皇帝昏庸,与你无关;百姓任人欺凌,也不是因你而起!你就不能自私一回,自私地放自己一条生路吗?”
我知道他恨,恨自己不能征战疆场,保家护国安百姓,可这一切不是他的错。是高纬的不信任葬送了齐国的江山,是高纬的疑心埋葬了祖宗数十年的家业。
高长恭浑身都在抖,心跳却一下比一下有力。雨水自头上向下浇盖,顺着湿透的衣服流淌至地。他仰起头,沉闷的声音和澎湃的心跳一并从凉透的后背传过来:“当一个人抛弃了从小就崇为信仰的东西,他已经背弃了自己。”
我狠狠摇头,头脑欲裂,声嘶力竭:“可是这一切都不怪你,真的不怪你!”
他猛地转过身,将我紧紧抱在怀中,散乱的黑发贴在脸上,勾勒着一张痛彻心扉的面容:“生死折磨,家国责任、齐之将亡、骨肉分离,我已入死局,再无挣扎而出的可能。”
他把头埋在我的颈间,泪水的温度都被雨水冰透,手臂震颤:“小昀,我觉得累,朝夕之间近乎生死揣度,身累心累身心疲惫,今日醒来已不知是否还有明日,我甚至己无力继续抵抗,唯有看到你身上惯有的生机和乐观,才寻得半丝勇气于坚持